从孔繁露的宅子里出来,孔城陌走起路来都不再那么垂头丧气。
当天夜里,他就在梅妃住的双雪楼堵到了朱镇。
因梅若繁的事终于有了着落,朱镇本是兴冲冲地,疾步快走,着急向梅若兰报喜。
双雪楼也曾门庭若市,可是圣恩消失之后,便与那冷宫无异。几个下人不是眼盲心瞎,就是有点坡脚,完全派不上什么用场。
可还未踏入双雪楼的大门,朱镇冷不丁的却瞥见一个黑影。
“朱镇,皇上不是说只让你呆在太清宫里。你跑到双雪楼做什么?”
朱镇别吓得险些摔了一个趔趄,只道:“孔城陌,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后宫我来不得,你就能来得呢?”
朱镇说完这话,就有些后悔。
人家孔城陌是太监,自然可以在后宫畅通无阻,别人也挑不出毛病。
孔城陌本来就生气,听着朱镇说这话,只当是存心奚落,便怒目而视。
“你可别逼着我说出些不好听的!”
孔城陌道,“你莫要看这都着双雪楼的人都是老弱病残。你信不信只要我将这些人都带到东厂去,连那哑奴我也有办法叫他开口。”
东厂的狠辣手段,朱镇当然晓得,再加上与孔城陌有嫌疑,一张脸吓得惨白。
他瞬间就认了怂,只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现在不想怎么样,待想出来再告诉你。”孔城陌实在是没有想到,到底要如何要挟朱镇。
他只是想拿捏他一下,以解心头之怒气。
看着朱镇吃瘪的样子,他心中的一口气像是舒了出来。随即,便转身离去,没再多话。
虽说孔城陌已经离开,朱镇被晾在那里。可倒是被吓破了胆,再也不敢往双雪楼里面走。
虽说震慑住了朱镇,可孔城陌却不满足。
他想着若是能到皇上面前告朱镇一状,该有多好。可是叔父的话言犹在耳,说万不能轻易动朱镇,戳破梅妃的事,只怕皇上会怪罪下来。
可是朱镇真的就是完全不可替代之人吗?
炼丹又是什么稀罕事了?
孔城陌不信这个邪,他想着朱镇在一天,他的地位便会受威胁一天。
一个成天只会危言耸听的江湖术士,如何要和他们东厂的人抢饭碗?
孔城陌不服。
他苦思冥想,要找到这样一位会炼丹之人。
可连找了几日,都没有眉目。
白日里寻不得人,夜里在睡梦中便辗转反侧,
突然间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那日在太清宫门口,有位面目冷清的女子一晃而过。
那人似与朱镇相熟。
那人是谁?
孔城陌再也无心睡眠,坐起身来。
东厂要找人岂有不容易的?
没隔几日,近来办事十分得力的巴君山就找到了刚刚从烟城回来的石蜜。
他将此事告知孔城陌,并说已刺探得知,那人也是摩满教的余孽。
“当年,韩望书不是扬言已经踏平摩满教,肃清他们余孽了么?怎么一个冒出来,两个冒出来,到处都是摩满教的余孽呢?”孔城陌不禁奚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