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舞仍是不死心,说道:“既然韩夫人也要去,那我就扮作一个小厮,跟在身边,与你们一同去,可行?”
“南舞,你莫要跟着意气用事了。你也听得了,有我,有韩将军,你还有何不放心的。怎么也同妇人一般,不听劝阻?再者说,若是真有什么差头,你人在京都,如何能照顾远在大叶的乐容母子?”
适才的烦乱,令沈周章说话的语气重了些。他说完,便有些后悔。
好在南舞没有介意,也听进了他的话,点头道:“南舞知道了,会安心等着。”
眼见着南屏出门,阎氏开口道:“南屏,你将孩子们送过来,我帮你照看。”
南屏心想,与其留在新宅,孩子们在阎氏这似乎是更安全些。可又一想,阎氏未曾生养过孩子,短暂照看一会儿倒是可行,可是时日一长,难免会絮烦。倒不如,她将孩子们带到眉城送到桑夫人那里更加妥当。
若是真有什么变故,孩子们放在那里,她总是放心的。
路上,云儿已认得是往眉城的路径,兴奋地两眼放光,便问道:“娘亲,咱们是要到曲红山找我师父么?”
“你啊,眼中只有你师父了,不想祖母和姑姑了?”
“姐姐不想,欢儿想。”
可是云儿的话却是提醒了南屏,曲红山离桑夫人的住所不远。将孩子送到桑夫人处,她便让晏二传个信过去,叫季潮平多照应照应,他毕竟是习武之人,有着他在,南屏会更加安心些。
其他人还好说,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云儿,她是最会怂恿韩阑珊带着她出去瞎逛的。韩阑珊又极疼她,将云儿一直视作韩家未来的希望,向来都是有求必应。
这一大一小两个莽撞,聚在一起,难免不捅出篓子。
可是那季潮平是云儿的克星,这世间,只有他才能劝住云儿。
听得晏二将信送到了,南屏这才放心离开,也没有时间耽搁,同桑夫人和阑珊叙旧。
此时的韩望书堵了好久,才堵到梅相。
梅相一见他,就想起那个成日在家中晃悠,没有归宿的女儿。这些年来,别说见到韩望书的面,只要是听的人姓韩,他都会无缘无故发一顿脾气。如今,终于见到本尊了,心中的怒火便烧到了顶点。
面对着韩望书的请安问好,他看也不看他一眼,皱着眉说道:“韩将军,有何贵干?”
“相爷,晚辈是为了北尘王爷之事而来。”
提起这件事,梅相更加生气,他和北尘王爷不对付了几十年,每日不互怼几句,这浑身都不太舒坦。那日,在朝堂上,两个人有无往常一般争得脸红脖子粗,虽当时是生气的,可到了晚餐时,他就将这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可谁能料到,次日清晨,他便接到北尘王自缢的消息。再之后,这传言便越来越离谱,都说是他在朝堂之上驳了北尘王的面子,王爷这才想不开,寻了短见。
他去吊唁时,就连王府里下人都向他投来凌厉的目光,好似他是杀人凶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