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望书已经听了好一会儿南屏的生意经。原来他也听她零零星星讲过,可未曾听她如此长篇大论过,倒是觉得很有兴味。
麦管事见他来了,忙寻个由头出去了。
“怎的?韩将军倒是如此得闲?”南屏忙了一天,也有些累。见到韩望书来,是欢喜的。
“不来一趟,怎知桂大小姐这么灵通的生意经呢?”
两口子正说着话,格桑美朵便愁眉苦脸地走进来。
“东家,能不能以后别让同潘布大哥呆在一起。”
“怎的了?潘布欺负你了?”
格桑美朵瞪着大眼睛,说道:“他对我很有看法。我也不愿意看见他那副样子。”
她气鼓鼓地说:“就是那副浑身精气被吸走的样子。”
南屏虽说忍着,还是笑出声来,“潘布不是对你有看法,他已有了家室,同你这小姑娘说话,避嫌而已。活干完了,就出去玩会儿吧。”
格桑美朵蹦蹦跳跳出去之后,南屏想着她的话,还是觉得可乐。再看着韩望书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笑意就更甚了。
“你笑什么?”韩望书问道。
“想方才格桑美朵的话,放你身上也同样适用。你瞧着也像浑身精气都被吸走了……”
韩望书道:“那你说说,是谁的罪过?”
南屏听了这话,才自悔失言,被讨了便宜,脸颊也绯红起来。
这份羞赧令韩望书瞬间有些情动,他凑近,毫无征兆地吻上了南屏的唇。
一开始,南屏还捶打着他的肩头,过了一会儿,也不想着反抗了,索性了闭起了眼睛。
这个时候,却传来声音:“大小姐,方才有一事忘记说了。咱们要用的巨竹……”麦管事风风火火地进来,见这一幕也是呆住了。
他本想立即退出去,可见韩望书已停下动作,回身瞧见他了,便进也不是,出去也不是,只得尴尬地咳嗽起来。
过年的时候,他去桂府看望桂金山的时候,对这个大小姐同这个韩将军的事也有所耳闻。原来他以为,这两个人和好也大半是为了孩子。却没有想到,却是这般如胶似漆。
“我才想起军中还有些事。”韩望书很是不好意思,就要往外走。南屏倒不像他那么脸皮薄,便补了一句:“晚间一起回去么?”
“嗯。”
南屏这才问麦管事:“麦世伯,你说巨竹怎的了?”她也是才知道石炭层内有毒烟,都飘在坑内上层,需得用巨竹排引出去。
可那巨竹是性喜高温、湿润、向阳之地,是利川的特产。殊地根本就没有。
眼下,虽未破土,可是时候运来巨竹了。
“我想着利川实在是太远,一来一去的,耗时太久太久不说,成本也太高了些。”
“那要怎么样?不是说那毒烟很重,非要用巨竹排出不可么?”
“的确是。可是我突然想到,咱们烟城也有一种凉竹,虽不如巨竹那般粗,可以也够用。”
“凉竹?我听说过,我只知凉竹的叶子可以酿酒。”南屏说道。
“岂止!还可盖房子、造纸、制竹筏,连海晏国愿意用的飞火枪,都是用的凉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