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望书被吓了一跳,敢情她半天不作声,就是在想在白云寺遇见的人是谁么?她还真是爱操心别人的事情。
“你猜猜?你猜猜?”南屏不住地说。
“谁?”韩望书兴致正足,并不想听这些事情。他继续解着南屏衣服上的其他扣袢。
“不是让你猜么?哎呀,说正事呢,别闹。”
“猜不出来。再说,是谁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便是皇上来了,我也不惊讶。”韩望书也是实话实说。
“不是皇上,是皇后!”南屏大声说道。
“皇后?”韩望书可算是住了手,“你说你在白云寺看见了皇后?”
“和我撞个满怀的人是皇后身边大宫女意娟!”南屏道,“你还记不记得皇后那次寿辰,我送玉珏那次?你还觉得不妥来着。”
韩望书点了点头。
“你还点头,当初你知道不妥也不肯告诉我,害我险些惹恼了皇后。”南屏忆起往事,不禁冲韩望书翻了白眼。
“嗯,我错了。”韩望书撩了撩南屏鬓边的碎发,柔声道,“乖,你接着说。”
南屏没想到他道歉这么痛快,也没了脾气,续道:“那位意娟姑姑还替我解围来着。当时还留心她的样貌,谁知竟想了这么许久才想到。唉,就是你天天折腾我,我休息不好,脑子才不好的。”
“原来桂大小姐脑子不好了,我原还以为你聪明伶俐得紧呢!今日白术老先生不是还夸你好几次么。”韩望书道。
“是吧,药材的事办得还算漂亮吧。”南屏在外面都是一副足智多谋相,可在至亲之人面前便像个孩子一样,总想着要夸奖和赞美。
“自然漂亮。”韩望书的夸赞向来朴实无华。
“韩将军,你说姜皇后来白云寺做什么呢?难道是……”南屏没有说下去,历朝历代,宫闱之中倒有许多香艳事是同寺庙有着关系。可南屏见过姜皇后,那个人极为重视规矩,刻板无趣。她实在不能将这种事情安在她的身上。
“世事难测。明天咱们随机应变。”韩望书道。
南屏却觉得,这种事情是不能随机应变的,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姜皇后来做什么,她又像安慰自己般说道:“也许只是意娟姑姑受了皇后的差遣,来此地办事呢。”
她说完之后,自己也不信,仍是翻来覆去地想了好久才入眠。
和她同样失眠的还有垂杨,垂杨很苦恼,她觉得自己的丫环之路很是不顺遂,在烟城呆得好好的,偏小姐要心血来潮嫁到殊地来。好容易适应了北地的天气,却又看见了将军府大少夫人和三少爷私通一事,险些小命都没了。自小在一起情投意合的烟轻姐姐,人家却不声不响地嫁人了,现在娃娃都要生出来了。好在又相熟了一个波落姐姐,也是十分照顾她,可是她竟然用几天时间就将自己嫁掉了。
垂杨还能想起波落看见男子时,鼻子轻哼的模样,似乎全天下的男子她都瞧不上,可是怎么就瞧得上那个晏二呢!她私心觉得,晏二看着还不如梁问道呢,她觉得,这两位姐姐眼神都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