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六,大雪纷飞,韩老三才回到府上,诧异着府上的风平浪静。
“姨娘,家中进来倒是如何?”
安夫人看着消失多日的儿子终于回来,看着却是一脸落魄像,便没好气地说:“家中如何,你不会自己看,是雪太大了,得了雪盲症不成?”
“这不是才回来,便急着见姨娘了,还没倒出工夫来看。”韩老三打了个哈哈,一双眼睛仍是叽里咕噜地乱转。
“横竖不还是你那副鬼样子。你爹仍是终日被那桑楚隐灌了迷魂汤,终日呆在那里,若是没有事,也难十分见他。你那媳妇仍是那样呆呆的,时好时坏,要我说,赶紧寻个好大夫治治,这大过年的,看着她都瘆人,你是当真不怕要是哪天她真发起失心疯来?全哥儿仍是争气的,书读得也好,倒是那清姐儿,怎么小小年纪一开口便是要刻薄人,牙尖嘴利的,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了?”
韩老三笑道:“瞧姨娘这话说的,牙尖嘴利便是随了姨娘呗!”
“呸!又拿你的老子娘开心,我倒是不想牙尖嘴利,就怕在这将军府被吃得连口骨头不剩!”
“二哥一家可好?”韩老三装作不经意地问。
“他们自是好的很的!搬了新宅院,你爹非但不嫌分家这事寒碜,还是隔三岔五便往他们那跑。也不知道是去找那二木头,还是瞧上了老厉那个闺女。便是那桂南屏挨了刀子,鬼门关地转了一圈,多少大夫都说要准备后事了,可谁知她竟能活!可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一箩筐!”
“姨娘,你说那桂南屏中了刀子之后,竟什么事情也没有?”
见儿子这诧异的神色,安夫人忙道:“老三,你怎么关心她的伤做什么?你别告诉我,这篓子是捅出来的!你别看邱幽云死了便死了,那是你大哥压根也没正眼瞧过她,她的死活对他来说无所谓。可是桂南屏这挨了刀子,要是叫你二哥知道了是你所为,非得过来和你玩命,那桂南屏生死未卜的时候,那二木头可是一夜之间便愁白了头。他不同你大哥,还会给你爹一个面子,那蔫吧人若是耍起狠来,便是谁的面子也不会给!”
“姨娘,一有坏事你就赖在我头上,我人都不在没在家,那有心思去搞这些事。”
安夫人将信将疑,道:“说到离家,你这些日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还同姓白的小蹄子混在一起呢?”
“姨娘,可莫要再提那个贱人了!”
“怎的,到底是下头了?”安夫人道。
当日,她花银子弄来的白如梦,一出了府便勾引上老三,便是摆了她一道,只要一想起来,仍是恨得牙痒痒,她的性子一向是睚眦必报,见儿子态度骤变,便乐得落井下石,“本就是猫儿、狗儿一样的人,能哄你开心便罢,不能哄你开心,随便找个地方一丢便好了,你何苦动怒?”
“姨娘,说得很是,适合这贱人去的地方倒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