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迷迷糊糊的南屏听见有人大声地唤她。
她下意识地想摸着中刀的地方,手臂却动弹不得,眼皮也是怎么也抬不起来。
“烟轻,我都好了……”还没等南屏喊出声来,就听得淬了冰的腔调响起,“烟轻,先出去一下!”
是闷葫芦!她急切地想说出话来,告诉她就在那一眨眼间,她便被那凶徒用刀刺进了胸膛,很疼,很疼!却仍是发不出声音。
“昨日怎么说走便走了?”那声音仍是冷冷的,“都晌午了,酒席都已经备好,你不出去?”
什么酒席?是说乔迁宴么?南屏心道,可韩望书的腿好了么,她怎么听得了脚步声?
“仍是不起?”
这时,南屏却听见淅淅索索脱卦子声音,紧接着,又传来一声闷雷!
腊月里近年关,怎么会有闷雷声?她心中纳闷,不知自己是不是梦魇住了,为何说不出话也动不了。
可饶是这样,她却能感知那个人钻进了她的被子里,他的腿果然是好了么?
可那人不疾不徐地除去她的贴身小衣,欺到她的脖颈时,南屏却感到痒痒的,有胡子扎她!
不好!
韩望书怎么会蓄须呢?难道她回到了重生之前!
她是被那一刀刺死了么?
太多的疑问,她真是好想睁眼看看眼前人,可眼睛依旧是睁不开。而且,她被韩望书撩拨的周身不适,却仍是一丁点儿都动不了。
闷雷,酒席,难道她就又回到了他带着白蘋回来的次日?他口说的酒席便是要收白蘋做屋里人的酒席?
她的怒气又来了,可这个人既是昨夜既然与那白蘋浓情蜜意,这会子又来钻她的被窝做什么?她想着一脚将他踹下去,可奈何还是动不了。她的愤怒,更是让她觉得难受。
闷雷声,渐渐变成了一串一串,一波一波地击打在耳膜上,让她的思绪更加混乱了。
想是这人终于察觉到她的异样,用力拍打她的脸部,说道:“南屏,你醒醒?南屏,你快醒醒!”南屏感知到,这人离了她的身子,大声嚷道:“快去叫大夫来!”
这时烟轻的声音也传了来,“姑爷,小姐是病了么?她只怕是累坏了,你这次南征时,她给姑爷你绣了好些活计。”
“怕是魇住了!”韩望书道。
过不了多久,南屏又听见李太医那苍老的声音:“二少夫人怕不是梦魇,她一切如常,可却似灵魂出窍一般。”
“灵魂出窍?”韩望书道,“那怎么个解法?”
“我给她把脉,她体内并无毒素。这……我却从未遇见过这种怪事。”李太医叹道。
韩望书想了想道:“李太医,请你务必想办法治好我夫人!”
“二少爷放心吧!我定当竭尽全力。”李太医应承下来。
也不知道李大夫给开了个什么方子,不一会,烟轻便端上来药碗,要喂给她喝。南屏倒是不愿意烟轻白忙的,可嘴唇根本动不了。那药汤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她连张口都做不到。
“姑爷,小姐根本喝不进去药!喂也喂不进去。”烟轻急道。
南屏听得那熟悉的一声叹息,“我来!”南屏的心砰砰跳个不停,她不知他是要干嘛,只能静待他的举止可却感觉到一股浓重的檀香味凑了过来,韩望书竟含了一口药,想度给她喝!
只可惜,也是白费!
他的嘴刚碰触她的唇,便又被她吐了出来!
南屏心道:他这么殷勤做什么?是着急把我弄起来喝白蘋敬的茶么,她心中满是疑惑,却是怎么也动弹不得,她想要咳嗽,却是一丁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怎么会这样?”韩望书道。他不信邪,又灌了一口药,喂给南屏,可她依旧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下,南屏彻底慌了神,难道她再度回来就要如此度过么?她感知到韩望书还不死心,又将药碗往南屏嘴边送。
南屏的心扑通扑通狂跳着,却仍旧是动弹不得。
“小姐,你醒醒啊!”烟轻哭着喊着。
“不许吵她!”韩望书呵斥道,“她不是好好地躺在那里么?”
“可她还是不肯醒来!”烟轻哭泣道。
“那就等着她睡饱了!”韩望书续道,“都说叫你别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