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望书回到月明阁便撞上欢儿在哭闹不止,见了他便嚷着:“爹爹,我不喜欢总是下雨,我想娘亲!”
看着儿子这样,韩望书心中更加酸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孩子哄好,躺在床上时,已经精疲力尽。
此时,他的思念也变为气恼。南屏真不知道家里惦记着她么,竟然忍心,一个信息都不传递?还是因为这大雨连绵,通行不便,这才没了音讯。
他越能听得到恼人的雨声,越是烦心焦急。可就在前不久,他还不是很讨厌下雨。
那些日子,因为白如梦的事情,他和南屏闹了不痛快。
那个夜里也是落了雨,也不是生炭火的节气,屋子里阴冷阴冷的,南屏本来气鼓鼓地背着他睡,可睡到半夜的觉得有些凉了,便在梦魇中无意识地仍撞到他的怀里。
见南屏和他怄气,韩望书晚饭都没吃,睡了一小会儿就醒了。此时感触到了她扑向自己,又是意外又是惊喜。
“冷……”南屏梦呓着,紧紧地靠向他。
韩望书心念一动,将人牢牢搂在怀里,轻声问道:“还冷么?”
“冷……”南屏皱着眉是那样无措,又叫人欲罢不能。
“南屏!”韩望书唤了一声,便擒住了她的唇。
南屏依旧是闭着眼,迷迷糊糊地回应着他,直到身子都软了,才清醒过来。
韩望书原以为她会推开他,没想到,南屏羞怯地看着他,“方才,在梦里就是这样,你就是这般温柔。”
“想我了?”韩望书声音里淬着的冰一点一点地融化。
有着潇潇雨声的遮掩,南屏不再克制自己的声音,将一切都交给韩望书,交给了这个雨夜。
韩望书当时觉得自己与南屏已不在寝房之内,而是仿佛置身于这风雨之中,雨淋着他,淋着南屏,他们在风雨中共同沉沦、共同探索,共同倾诉。
便是再大的风雨在他看来,也只是为他们的蜜意浓情助兴。
哪里会像现在这般?他恨不得自己有了神通,收了那些施云布雨的神仙。
如此凄凉的一夜,韩望书不知几更天才胡乱睡下。
远在京都的南屏却仍在为着准备着次日给尚勇的吃食,而忧心忡忡。到底如何能将简单的东西做出极致的口感?毕竟今日送去清水面已经大费周章。
接连又送了五日,总不过绞尽脑汁做出的茶叶蛋、豆浆、蛋炒饭之类,眼见着尚勇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多,可是南屏仍旧没有说明来意。
蔡公事都着急了,提醒南屏火候已到了,如不趁热打铁,大人好容易有的热乎气都散了。每日来求大人的人那么多,他很快会将南屏忘记。
“不急。还没到时候!”南屏有着自己的盘算,她想着若是尚勇真的能被几顿饭、几件金器笼络,那官场上的人就不会都说他不好打交道了,若是贸然开口,可能不是趁热打铁,而是功亏一篑,她不能犯险。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要在早市堵一堵尚志大人,看看能不能,再要些有用的信息来。
果然,尚志见到他便说道:“韩夫人,还没回去?没逛足性?”
“回大人,逛足了,寻到的各种对胃口的吃食,也花了大价钱?”
“那还要怎么样,即是给家人带的,还得逼着人家领你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