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完?”垂杨的脸红得像是熟透的柿子,“你不困?”
波落仍不合眼皮,冷冷地说:“习惯了!”
军帐内,韩远书同弟弟说着话,“这药材生意倒是非做不可,我也算是久病,可却并未成医,这好多好多事情还是不懂的。这是要找个可靠的人的。”
“大哥说得极是!只是这人选……”韩望书皱眉道。
正在此时,黄南浦匆匆来报,“将军,耿三哥昨晚被毒蛇咬伤了,性命不保……”
“什么?人现在怎么样了?还清醒吗?”
“还好遇见个采药的小兄弟”,叫他送了回来,毒也解了。”
韩远书道:“儒文,你这部下,说话倒是喜欢大喘气。不过这蛇毒最是难解,这位小兄弟定有过人之处,说不定是我们要找寻之人。”
韩望书原本以为中毒之后的耿直会奄奄一息,岂料他坐在那里,右腿被白布缠着,仍是神采奕奕,同身边的人有滋有味地讲着“蛇,我自是遇上了蛇!只是,却不是一只,少说得有个百八十只!可说来也是奇怪,就只有一只咬伤我,剩下那些只都是无精打采,对我倒是没有什么兴趣。”
众人的也都附和着:“幸而它们不爱搭理耿三哥,若是那么多只一起围攻,当真是神仙也难救啊!”
韩望书远远地站着,由着耿直胡吹大气,他如何不知,蛇不喜群居,虽说九龙山脚也是终年阴冷潮湿,可百十条蛇一起出动,也是不可能的事,更别说只有一只围攻他,其他只都无精打采。他耐住性子说道:“耿三哥,伤势无碍吧?”
“将军见耿三哥这般声如洪钟便知他无碍了!”白术在一旁笑说。
“多谢将军记挂着,的确无碍了,多亏了那个小兄弟,咦,刚刚人还在这里呢?想是帮着李大夫煎药去了吧!”
耿直左顾右盼,并未寻到人。
“黄南浦,如是带回见到他,便引他到我军帐一趟!”韩望书道。
黄南浦:“这小兄弟倒是看着有些眼熟,只是不知在何处见过?耿三哥,你说呢?”
“我见人时晕晕乎乎,倒是没仔细瞧过,像是附近农户人家,咱们平时遇见过也是不足为奇。”
“看他的样子,倒是不像是农户之家的,白白净净、眉清目秀的。”
众人又起哄道:“黄校尉这是想媳妇了,看一个采药小哥也能看出眉清目秀来!”
看着眼熟、医术精湛,韩望书突然有种预感,难道是她?
不知怎的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他却隐隐有些担忧,可直到日头西沉,他也没有等到黄南浦带着人来。
他回到月明阁时,白浪倒是没有离开,平素他们都是碰不到面,便问道:“今日耽搁了?”
“还不是咱们的云儿闹了脾气,你回来正好,治治她吧!”南屏在一旁摇头苦笑,本能地想腻上来,可碍着旁边有人,还是按捺住了脚步,只吐了吐舌头。
她那副样子被韩望书看到了眼里,心中暗笑,可表面上仍是不懂神色,他觉得南屏着实有些奇怪,若是欢儿有什么错处,她便会极为严厉,只训得欢儿痛哭流涕。可若是云儿的事,便不会深管。
“云儿,怎么了,若有不对,教会她不就好了么?”
南屏:“你俩那么相像,还是你去说,去管教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