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没有看差,当时奴婢也在场!”
南屏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多日未见的垂杨,她又惊又喜,刚欲走上前去,却见垂杨跪在地上,一字一句说道:
“不知老爷还记不记得我,奴婢是二少夫人的陪嫁丫鬟垂杨,早前时候,也是经常去林溪阁给老爷送点心吃的。”
韩长亭见这个丫环有些眼熟,原没想起来,可她说了点心吃食,他倒是有了些印象。垂杨性子活泼,每每送吃食过去时,韩长亭常会询问送来的东西叫什么,是怎么个做法,她也不怯场会爽爽利利地回答,加上又自己又爱吃,会将那食物的口感形容的极为贴切,往往给没来得及动筷的韩长亭又添了七八分食欲。
“我记得你!可怎么后来就没见到你呢?”
“老爷记得就好。奴婢原本就过得开开心心地在府里,只因四年前在假山处见到了不该见的,听见了的不该听的。”垂杨神色郑重,讲话口角很短,显是事先练过。
韩远书在一旁说道:“垂杨,你就将当日的所见所闻同大家说说。”
“好,”垂杨应道,“当日奴婢就是看见三少爷同大少夫人搂抱在一起,三少爷解着大少夫人的衣衫,大少夫人说着,你别这么毛手毛脚的,再像那日般被人看见了怎么得了,三少爷说,看见了也是该她短命,你那瘟神一般的婆婆不就是如此么!”
这话一出,韩老三脸色煞白,“你是哪里来的,在这里浑说什么?父亲,是二嫂要害我,她自己陷害还不算,还唆使身边的丫环诬陷我!”
“老爷明鉴,垂杨这些话,句句属实,当日就是听见这些、看见这些,垂杨一时惊慌,失足掉进了湖水之中,幸好,大少爷也在附近,救了奴婢上岸,还担心奴婢遇害,次日便将奴婢送回了烟城。”垂杨条理清晰地讲完之后,便重重磕了一个头。
“老三,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么?你和邱氏的事我不想追究,也懒得管,我想问问,是不是你们合谋,害死了我的母亲?”
“大哥,我真是冤枉啊!你怎么能信这个黄毛丫环不信我呢!你是不是也着了桂南屏的道了?”韩老三矢口否认。
“老三,你应该了解我,若不是有十成十的把握,你猜我会不会专程带这丫环过来说这些话。我是你大哥啊!你小时候我走哪里都愿意带着你,你生性浪荡,愿意和那邹氏搞在一起,我无话可说,毕竟当时我瘫痪在床上,是废人一个!可是你们居然因为怕丑事败露,就害我的母亲!老三,你还有没有人心啊!”
“老大!你……”韩长亭嘴唇微张,抬了抬手,却又垂了下去。
韩老三很知道大哥的性子,知他坚忍不发这些年突然说话了,定是找到了实锤,垂杨只是打头阵,想到此处,他整个人如坠冰窟。各种盘算之后,他突然指着邱幽云大声说:“是她,都是她,是她勾引我的,当日被母亲撞见了,也是她担心坏了名声,担心被冰哥儿知道,便害了母亲!大哥,我有罪,我知情不报,我只是担心你知道真相受不了!我对不起你,可我的罪过就只是没有经得住这邹氏的勾引,其他的事情我没有做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