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那外室身世凄苦,从来不打妄语的!再说,您也见过她啊,便是当初你收留的那个白如梦!”
“竟是她!她怎么样,孩子没有了,人没有事吧!”提到白如梦,韩长亭精神了起来,“她着实是可怜的。”
“怎么没有事?身体不好倒是其次,只是没了孩子对她打击实在太大,一直哭闹个不休!大夫都害怕她再这样下去,眼睛哭坏了。”韩老三不放过南屏是真,可惦记着白如梦也是真,越说越伤感,竟不由得滴下来泪来,“我原想着,她这半生都没过上什么好日子,跟了我,总也是苦尽甘来,怎知,竟然出了这一档子事?”
南屏眼见公爹原本还是明事理的模样,可一听白如梦的名字,却像是三魂丢了七魄,一会儿说不定还真能被韩老三拐带走了。她此时简直极为佩服安夫人,找出白如梦这么一个极品出来,真是太对韩家父子的胃口了。
“那白如梦也着实是可怜,当初她还在我月明阁呆了些时日,也算是一场缘分,只是可惜她的八字与相公想冲,在我们那里住不得。后来我才是得知,她遇上了三弟,这也是她的造化。我也是很为她高兴!哪里会存了要害她的心思。我只是见三弟妹最近有些郁郁寡欢,存着要哄她高兴的心,便将这添人进口的喜事告诉于她,哪里会想到……”
“这些话,二嫂知道也便罢了,这在咱们看来是喜事,可是清姐儿的娘素日就是个心窄的。再说,哪个妇人得知自己夫君同别人有了孩子,会真心实意当作是一桩喜事,而不是会眼热嫉妒?”韩老三见她要歪曲事实,急忙道。
“三弟这话,还真把女子看得忒小了些,不说别人,就说是我,若是你二哥在外面同其他情投意合的女子给欢儿、云儿生下个弟弟、妹妹,这在我看就是天大的喜事啊,别说是生一个,就是生十个、八个,我也会是真心高兴啊!”南屏说得极为真诚。
一旁的韩问道简直要绷不住笑了,他又想起了那日在雪中韩家冷二背着媳妇乐颠颠地在雪里跑的场面,他家二少爷,离了二少夫人,必是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的。还等有心情出去生十个、八个孩子,她自然是高枕无忧,能说这些大言不惭的话的。
“二嫂,场面话谁都会说,可是实际做起来呢?二嫂你别忘了,当年一个梅落繁还闹得鸡飞狗跳的呢!二嫂倒也没那么想得开啊!”韩老三听南屏说话,简直是脑壳有些疼,可是他脑子转得快,又极为擅长打嘴仗,便又寻了话头。
“三弟,你当真是误会我了!当年,那梅家小姐的事,我也是真心祝福啊!这个父亲最知道了,我当年是很同意你二哥纳她为妾的!父亲,您仔细想想,是不是有这回事?”
“是有这回事。”韩长亭说道,当年在梅落繁上门之时,刚过门不久的南屏就在这间屋子大喊出“同意”两个字,他听了颇为震撼,还同桑夫人说的南面的女子果然是有胸襟的。
“别说是几年前了,便是现在你二哥要娶谁进门,我要是有半点犹豫,我的桂字就倒着写。三弟,这你可不能不信我啊!”
“老三,你二嫂说的没错,我相信她说得出做得到!你别因为自己没娶到大气的娘子,便觉得天下间的女子都和清姐儿的娘一般小家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