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尝尝不,这茶里有肉桂香,和寻常的茶不同。给你倒一杯?”南屏说道。
“我只喝你那杯,你递给我喝。”韩望书并不觉得有肉桂香的茶能好喝到哪里去,可见南屏樱桃般的红唇微微撅起,便也想尝尝滋味。
“毛病真多,我还不如直接喂给你喝呢!”南屏啐道,一仰头,将茶杯的茶一饮而尽。
“我同意。”
“你想得倒是挺美。”南屏绯红了脸。
波落早就练就金刚不坏之身,听这种蜜里调油的话也觉得如吃饭喝水一样平常。可到底还是困了,看着两位主子连喝杯茶都在那磨磨叽叽,忍不住说道:“不喝的话就端走了!”
韩望书脸皮很薄,听了这话,耳根都红了,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素来爱洁净的他怎么就盯上了南屏的杯子,还被丫环如此奚落,实在是有失体统。他咳嗽了一声,“端下去吧。”
波落果然端着茶壶,大踏步地走了。
南屏见状,简直要笑岔了气,在她眼里,再也没有比看韩望书吃瘪更加令人开心的事了。
“这个丫环的性子实在是有点令人捉摸不透!”
“你难道不觉得她似曾相识?”
“……”
两人又调笑了一会,韩望书方说道:“明日一早,老三便会来找麻烦了,我不在家,你能应付么?”
“这么快么?”
“他便是那样,从小就不吃一点亏的。”
“能应付,又不是我将那白如梦推倒的,他要借地发挥,也是不容易。我岂会被他讨了便宜去?”
“你俩的嘴皮子,也是半斤对八两,老三也是要头疼了。不过,有事不要硬钢,借力打力才好,别受欺负。你若是不痛快,我会……”
“你会怎样?”
“不怎样。”韩望书数次努力,那句“我会心疼”还是说不出来。
南屏自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便奚落道:“看来韩将军还是时不时用些春慵香才好,这样才能将心里话说出来。‘南屏,我喜欢你,你知道么?’”南屏故意压低着声音,学着那日韩望书中毒之后,低声唤着她时的音调。
韩望书自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笑着看着她摇头。
次日一早,南屏如往常一般到越山馆给韩长亭请安之时,才知道邱幽云、廖霜红都称身子抱恙,没有露面。南屏知,这定是怕韩老三当着公爹面给她们难堪。
只说了几句话,韩老三果然耍起浑来:“二嫂,可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啊!”
“三弟,这话怎么说,我就一妇道人家,哪里那么有神通?”
“二嫂的神通倒是大得紧呢,不用亲自出马,便能撺掇着别人出手杀人,这是何等本事呢!”
听了这话,眯着眼的韩长亭呵斥道:“老三,你一大早发什么疯?怎么和你二嫂说话呢!”
“父亲,儿子没有发疯,就是二嫂蛊惑着清姐儿娘去我的外宅闹,竟带累着我那外室掉了身孕,险些一尸两命!”
“既如此,你便回屋里训斥清姐儿娘几句就行了,为何要找你二嫂的麻烦?况且,你那什么外室自然也是危言耸听,那些勾栏勾当你自是比别人更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