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么一路折腾,再冒头的时候怎么不是一脸疲惫,脸颊绯红的?
好在阑珊是个没头脑的,也想不到这上面去。
“二哥,我想姨娘了,咱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去?”
“就这几天了!”韩望书道,“原来和亲的排场是不是都很大,嫁妆都很丰厚?”
南屏道:“那是自然,和亲都是要去往那些苦寒之地的,咱们势必要彰显下大国气度,嫁妆单子自然是要丰厚些的。怎么,小郡主的婚事排场不够么?”
韩望书摇头道:“那嫁妆单子我看都嫌寒酸,更不能入你的眼了!”
“难道圣上已经开始不满北尘王府了?”
“不满还好,我担心是要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韩望书道。
“二哥是担心要打仗?大叶都已经臣服了,还打个什么劲儿,除非是借着大叶国为跳板,去攻打小叶国!”阑珊道。
打仗的事,南屏不懂,可觉得他们兄妹说的很有道理。她叹了口气,道:“既是难逃做棋子的命运,那为何不能风风光光地做一枚棋子呢!”
“唉,世上的事……”韩望书叹了口气。
次日,韩望书信守承诺,又去白微府处打探。
“从没听说过宫里有像韩夫人之人,”白微摇了摇头,“可韩兄你不记得了么,皇上说寻到朱镇那个失散多年的师妹,什么同宗门的医女?莫不是她?”
“极有可能!听舍妹说,那女子便是一身粗布衣裳,应是经常上山寻找草药之人的装扮。”
“听闻,说朱镇那什么仙方少了一味草药,那女子便去寻了。”
听得“仙方”两个字,韩望书再也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午饭时,白微带韩望书到御史台不远处的一家唤作谪仙居的酒楼。
韩望书不禁皱眉:“这便是京都的潮流么,到处都有这个仙字?”
“这家菜味道不错,就是有些吵。对付吃一口吧。”
“吵?”韩望书一进门便感受到了吵字是何种意思。
饭厅当中立着说书人,细听倒是不是在说什么帝王将相、今古传奇,说得无非就是保媒拉纤之事,故事的主人公叫春娘和董大,韩望书听着耳熟。
那日,小世子送的那本小册子他连翻看一眼的兴致都没有,他怎么会对保媒拉纤之事感兴趣?
可是南屏却是这本书的极大拥趸,她闲来无事便会翻看,翻看不算还要高声念出来,他越是不听,她越是要坐到他的腿上,凑到他的耳朵边上,弄得他都能结结巴巴地复述了。
客人们都听得津津有味,当听到春娘与董大天人永隔之时,连白微都住了筷子,跟着唏嘘。
韩望书心道,没事的,这春娘是假死,这都是那个智勇双全的冰人想出来的绝妙主意,用来瞒天过海,她马上就能和董大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就在这时,有人在身后重重拍了他一下,回头一看,正是那智勇无双的冰人的原型,小世子隋遇安是也。
他刚想开口,却听见熟悉的声音在唤他:“韩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