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韩望书才有所收敛。
是夜,南屏便觉得被搂得喘不过来气来。
次日晨起,韩望书便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我今日要去拜访御史台白大人,你……”
南屏揉着被压了一宿的胳膊,斜了他一眼,说道:“你的意思是叫我一同去?”
“我就是问问。”
“也好,正好去看看白夫人和小石榴。”
白府同所有任何御史台官宦的府邸一样,十分低调、简朴。
因薛氏出身武状元世家,整座院落结构严谨,门口处的石狮子都比别处更凶猛些。
韩望书素来不会同妇人客道,只轻轻同薛氏点了一下头,便同白微进了厅堂。
而南屏则亲亲热热地挽住了薛氏的手臂,“夫人,小石榴呢?张真人瞧了病之后,怎么说?”
薛氏用力握了握南屏的手,恳切地说:“南屏,还真是多亏了你了,小石榴会朝着她爹笑了。张真人让我们寻着她特别感兴趣的事情,我左思右想,便想起那日,咱们在柳城赌石之时,小石榴盯着那些玉石毛料都移不开眼珠,便也寻来一些,她倒是从早到晚,捧在手里,反复验看。”
“这个爱好倒是很雅致。”南屏笑道。
薛氏苦笑:“雅致倒是雅致,可苦了她爹爹。你也知,那些毛料价值不菲,府里倒是要倾其所有了。这还不算,突然添了这个开销,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府这边看呢!没成想,我这个闺女治疗的法子是个富贵的法子。”
南屏道:“若是能治病,这点子东西也不算什么,我幼时也爱鼓捣这些,哄着爹爹买着好多毛料,大起来了倒不热衷于此了。回头,我传个信,差人将毛料送来。先说好,都是些陈年旧物,要不也是放着蒙尘,不如给孩子玩了。”
薛氏只是个爽利性子,心知即便是拒绝,南屏也会差人送来,便只说句:“有心了!”
晚秋天气有些凉意,小石榴在房中聚精会神地把玩着两块毛料。
“小石榴,看看谁来了?”薛氏道。小石榴照例没有理会,可待她瞧见南屏时,依旧笑着叫了声嬢嬢。
“我猜这块好些!”南屏故意说了错误的答案,“你说呢?”
小石榴坚定地摇了摇头。
“嬢嬢再给你多多的石料好不好?”
“好!”小石榴居然清晰地答应了一声。
“我这闺女像我一样不会客气!”
音落,几个人笑成一团。
正厅之中,韩望书同白微倒是神情严肃。
“依大人看如何?”韩望书简明扼要地说完了军队从商的建议。
“韩兄在军中多年,不妨说说弊端。”白微反将了一军。
“军心不稳。”
“韩兄果然精辟!若是我说除此之外,还会有贪婪两个字!”白微道,“长此以往,军人们势必会勾结重臣贪污腐败,欺行霸市、巧取豪夺。再往远了说,军人们还会和民间商人发生冲突,甚至会打压民间商人。供养着这么多的军爷,国库便不充盈,军队从商能解决这一时的负担,可惜,世道很快就会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