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串,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安夫人气得直打哆嗦。
“姨奶奶,本来都顺顺利利的,不想二少夫人前日夜里竟去了林溪阁,将人给要走了。”
“老爷不都是动了妄念了么,怎么便将人给那个桂南屏了?”
“奴婢倒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珠串道。
“那也便罢了,人都是有那毛病,越是得不到越会心痒。”安夫人倒是未过多斥责珠串办事不利,“再传信给她,让她没事便往老爷跟前转悠转悠。”
“转悠转悠?”韩老三说道:“姨娘没听过自古嫦娥爱少年么?若是姨娘再年轻二十岁,是会相中一个老头子,还是会相中一个翩翩少年郎?”
“你快滚回去,别在这里添乱!”
“姨娘,下次再有好事想着自己儿子些,何必花着大价钱让二哥捡这么个大便宜呢!他都不见得会领你的情!”韩老三一边打趣一边往外走着。
“我早晚会被他气死!”安夫人道。
珠串:“姨奶奶,您说那二少爷的床真是那么好爬的?我看着他便觉得浑身都冷。”
“是男人都一样,二木头又不是三头六臂的哪吒!”
傍晚时候,韩望书果然带回了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
“这是我们军中智多星白术的幼子,白浪。”
“白浪见过二少夫人。”
“有劳白先生了。这一双子女顽劣得紧。按理说,这启蒙之事便不须劳烦别人,我总是懈怠些。”南屏知道白术的大名,大叶、蔽日国的两次大捷他都是居功至伟,因此,对他的爱子,难免大度些。
“夫人哪里话?夫人诸事冗杂,又有照料将军的饮食起居。这等陪公子、小姐玩闹之事,还是小的来做就好。”白浪谦虚有礼,又不十分谄媚。
南屏很是受用,便说道:“云儿、欢儿还磨蹭什么,来见过你们的先生。”
“你便是先生?”云儿道,“你怎的没有大胡子?”
“有的,只是你看不出,等你背好《千字文》便看得出了。”白浪笑着说。
“当真?”欢儿是个心实的,“那你快些教我背。”
“你们两个别没大没小,叫先生,”南屏道,“瞧瞧,是不像样。”
白浪:“看着就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将军、夫人,我这就是认了门,明日巳时起,便过来开始教课。小的先告辞了。”
“白先生在这吃吧!”南屏道。
“不用,这个时辰回去军中正好放饭。”
送白浪出了门,南屏说道:“这正赶上饭口了,你怎么不留他在这儿吃饭。”
“你不是留了么的,他不是不吃么。”
南屏看着他的一张冰块脸,不知该说些什么。
过了许久,才说道:“这两日,姓白的人也忒多些。”
“还谁姓白?”韩望书茫然问道。
白如梦在旁伺候了半天,也插不进去一句话,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忙说道:“二少爷,这才一天工夫,就忘了奴婢了?”
“是啊,你怎么将她忘了呢?”南屏抿嘴笑道,“对了,同你说一声,我晚上到西厢房睡。”
“嗯?”韩望书挑眉,碍于白如梦在身边,没有继续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