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望书见她急了,底气不足起来,说道:“那人,便是当年在九龙山掳走你的温孤离。早前是大叶国的千夫长,如今便是大叶国的右贤王。”
“那又如何?”南屏又道,“就因为他神采清朗,风骨俊秀,又有托国之富,你便没来由地发起疯来?”
“你也承认他神采清朗,风骨俊秀……”韩望书的声音更微弱了些。
“纵是这样,还是差些东西的。”
“差什么?”
“差些打死也不开口的倔脾气。”得知韩望书作了几天的缘由居然是这个,南屏觉得有些无语。可脑子里仍是浮现了南舞黝黑的面容、绝美的侧颜、和看着就没有什么交流障碍的话语。她从小到大就不缺别人喜欢,也并不觉得此事有什么了不起。可自从诞下孩儿之后,便不似原来那般自信。听了韩望书的话,她垂头看了看腰腹间的赘肉,也不觉得糟心了,嘴角竟然勾起一抹微笑来。
这抹微笑在韩望书看来颇有些挑衅的意味,天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南屏笑意更浓,觉得眼前的韩望书有些滑稽。
她见过带回百蘋时龌龊的韩望书,见过临出征前坚毅的韩望书,见过在床铺之上无耻的韩望书,见过绝大多数时候木讷的韩望书……
却独独没有见过滑稽的韩望书。
这份滑稽仿佛令他接了一点子地气。
“你笑什么?”韩望书冷声道。
“笑你!”南屏实话实说。
韩望书哪里是轻易被笑话的人?他一把搂住她,心中想着,笑,笑,让你笑!
他的吻落在笑到快要眯成一道缝的眼眸上,落到会发出声音的喉咙上,最后更是落到她那合不拢的嘴唇上……
一开始,南屏还用两只手强撑着桌几,可后来,却越来越没有力气,她整个人躺了上去,笔墨纸砚自是落了一地。
书房内,墨香满溢。
韩望书很是应景,便欲除下腰带,在此行笔走墨起来。
“娘亲,有人找您!”欢儿一手领着桑姨娘,走了进来。韩望书是背对着,可南屏看得清清楚楚。
她用力踹了她一脚,韩望书这停了手。
“祖母,爹爹娘亲在打架呢!”欢儿难得有如此的观察力。
桑夫人窘得根本说不出来。
按理说,她不会不敲门便闯入,可热情的孙儿不由分说便闯了进来。
这大白天的!怎么同他老子一个德行!
此番,南屏倒是真笑不出了,她很是庆幸韩望书的腰带难解,不然的话,这辈子怕是没有脸见桑夫人了。
“姨娘,找我?”她勉强镇定了下来。
桑夫人不知该说有事还是没事,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有事还是没事。
偏话多的欢儿仍在追问:“爹爹,你在做什么,在欺负娘亲么?我要告诉阿姐去。”
南屏知道,在欢儿的心里,高冷的阿姐是很有分量的。他做不到的事情,他的阿姐都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做到。他决断不了的事情,他阿姐便能伸张正义。
“没,没有,没欺负娘亲,我,我在疼她……”
猝不及防地,韩望书说出了句让南屏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