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便是御史中丞白微。
他独自一人进来,身边竟连一个侍从都没有。
白微见屋内情景,大惊失色,连忙道:“万不要伤害他,韩将军,太守大人随后就到,你先带夫人回去。晚些时候,我便去寻你。夫人是中了什么毒么?”
缩在角落里,脸色惨白的朱镇说道:“她被一种叫做‘春慵香’的药物所控制。”
“怎么解?”白微脸上现出一丝厌恶,冷声道:“你们摩满教当真是好手段,你这种卑劣之人,真是不知廉耻。”
“倒也无碍,只需要同韩将军温存一番……”朱镇道。
“闭嘴!”韩望书怒吼道,“你休要再胡言乱语。”
白微看到韩望书铁青的脸,心中一惊,又担心他盛怒之下做出什么出阁的事,不由得道:“韩将军息怒。”
朱镇道:“若非如此,便是躺上三天三夜,毒也无法全部消除。”
白微:“韩将军,见他所言,也不像是信口胡说。好在夫人及时获救,这个解法倒是……也不是……”
他竟也不太好说出口。
韩望书脸一红,抱起南屏,说道:“白大人,韩某先告退了。”
临走之前,他便是一脚踹向朱镇的胸口,将那朱镇踹翻在地。
他们回到客栈之时,可巧又碰见了倪小二。
“大人,您,您回来了!”
韩望书并不抬眼看他:“快多烧些热水来!”
“大人可是要饮茶?”
“沐浴!”
倪小二连忙答应,心道,这两个人昨夜还是背着走,今日便要抱着了。这大白天的,又不是夏季,居然要明目张胆地沐浴,他是怎么说出来,就不脸红心跳么?
韩望书将南屏放在床铺之上。
他没想到那个春慵香那么厉害,他几乎是南屏进门不到一刻钟,便跟着进去了。
那个摩满教很是邪门,记得他破他们祭坛时,就遇上很多古怪,那些男女放浪形骸,看来,也都是因为这春慵香的缘故。
他现在甚至怀疑,岳丈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突然对那个红叶言听计从,还聘红叶做了正头夫人。莫不是也被下了什么药?
可是这个白大人突然赶来,又是个什么缘故?
他看着沉沉欲睡的南屏脸越来越红,伸手一摸,额头滚烫。
正赶上倪小二的送热水进来,韩望书又道:“你们客栈有无冰室?取些冰来,没有就去别的地方去弄。”
倪小二本累得出了汗,跑到地下冰窖里,先是凉快了一会儿,又嚼了两块冰,才端着盆冰块出去。
他从心里往外希望这瘟神快点离开。
韩望书用帕子包着冰块贴在南屏的额头上。
可惜,她脸上的绯红并未褪去。
只一会儿工夫,那帕子便有了热度。
韩望书皱眉,看来,必须用更多的冰才行,这么下去,南屏迟早会烧坏。
他将帕子丢弃在旁边,又让倪小二去取一桶冰块过来。
倪小二只好又去了冰窖里,拿了两桶冰块过来。
韩望书接过冰块,放在南屏的额头上,继续给她降温。
可仍旧是不行。
终于,再一次提着两桶冰进来的倪小二说道:“若不然,可以将夫人抱到冰窖里去。”
韩望书这时才清醒,这种方法也许是徒劳无功的。
难道非要他亲自上阵?
他看着仍旧放在桌上的药材,仍是有气。心中还忧心白微突然的出现到底是何用意。再就是觉得朱镇那人甚是讨厌,并不愿意听他的摆布。
倒不如抱着她去冰室试试。
他让倪小二带路。
在冰室里,南屏脸上的潮红却是褪去了一些。
韩望书心中稍安,便将南屏平放在地上。
冰冷的寒气刺激着她,南屏微微睁开眼睛,朦胧地看着韩望书。
可眼睛也只是睁了一会,便合上了。
韩望书觉得她身上不似方才那般滚烫了。这才抱着南屏回去,南屏开始大量发汗,房间里似乎春慵香的味道。
折腾了一番之后,便沉沉睡去,热也退下去了。
这时,白微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