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里怎么还锁住?原来是什么地方?”南屏打了个冷战,问道。
“家父在世时说过,庄亲王在世的时候,他们府上曾豢养了一个邪祟。”沈周章说道,“这话想来也有四十年了,那时我还是个几岁的孩童,这事同夫人都没想过。”
“大人,到底是何邪祟?”南屏本就害怕这种事,可越是害怕,又难免好奇。
“说是庄亲王袭爵之前,曾痴迷过方术丹药,经常走南闯北,遍访名山苦学技艺。”
“原只道庄亲王是个文人墨客,倒是不知道还有着这样胸襟。”阎氏叹道。
“可纵是他是出身富贵,出手阔绰,可他来往奔赴之地总是瘴气很重,纵是泼天的富贵也一点用都没有用了。他学技艺的路却是被堵死了。修道之人都乐意豢养些妖宠、邪祟,在肉体凡胎不能近身的地方,那些东西往往会杀出一条血路来。”
沈周章回忆起自己幼时听父亲说过的那些话,仍不免感叹。
阎氏和南屏对视一眼,都是惊疑不定。
沈周章接着又道:“庄亲王为求速成,也未能免俗。说是他辗转多日,却从莽山寻着一愿意跟着他的邪祟,白日里被他收在白玉瓷瓶内,夜间便出来为他开路。”
“那是只什么样子的邪祟?”
“说是夜间的时候会化成一倾国倾城的女子……”
“然后呢?”南屏手心已满是汗水。
“那女子对庄亲王十分忠诚,她自身修为并不高,本想着潜心修炼,早日轮回转世。可为着襄助庄亲王,她不管不顾,承受了所不能抵挡住的瘴气,遍体鳞伤,当真是三魂少了七魄。庄亲王的修为却是大增了,可却又有传闻说,他终日和那邪祟在一起,倒是有些不清不楚。说是夜间他们便在一处,宛如夫妻一般。庄亲王似乎很是介意那些流言。那白玉瓶倒不随身带着了。”
“后来,前朝风雨飘摇,老庄亲王一病不起,临走前派人寻了他来,让他袭爵还不算,又给他说了门亲事,说是不见他娶亲,他便死不瞑目。庄亲王是个孝子,也只好答应。他想着将他那白玉瓶送回莽山。可他却不知,那邪祟伤势过重,杀虐也过重,别说有所修为,连轮回都不可能了。”
“这当真是痴心女子负心汉,古往今来都如是!”阎氏愤恨说道,“所以庄亲王将那邪祟镇在这门内么!”
“可不是么!庄亲王娶了妻还不算,后又娶了几房妾室。可却变得一天比一天憔悴,王府的下人们说,王爷每夜都要在这禁门处流连,却是从来都不肯走进。他们都能听见王爷隔着栅栏叹息,也能听见有女子在门内哭泣不止。”
说到这里,沈周章顿了顿,才接着说道:“过了不久,前朝覆灭,庄亲王自刎之后,这里也便无人问津了。”
沈周章说完,便看了眼韩望书。
韩望书微微颔首。
“这么说起来,这庄亲王是遭报应了。”南屏恍悟道。
“这事本来就是传说,家父也未亲眼所见,世人本是爱杜撰前朝之事,想那庄亲王又是个风流人物,却是也愿意搜罗些玉器带在身上。”沈周章道。“老朽说这些本就是给大家解解闷,也是想起了去世多年的父亲有感而发而已。韩将军、南屏你们万不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