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南屏错愕之时,却听到悉悉率率的脚步声。她仔细聆听,却辨别出来者只是一个人。
“难道是有人凿船?”南屏不由得又想起之前在眉城遇见沉船的那一幕,心中一惊。
她站定之后,屏气凝神,却是不由得摸了摸腰间的那把削铁如泥的乌首短刀。
这原是她两年前整理家中库房时找到的,觉得很是顺手,自打做了这个船舶生意之后,便一直将它带在身上。
垂杨还总是在一旁说,小姐又不会拳脚,带着它做什么?南屏心道,这个傻丫头哪里知道,什么叫做有备无患?
可这也给她提了个醒,若真是个绣花枕头,遇到凶险,怕是连刀都拔不出来。于是便同西洲简单学了几招,连表哥都说,看这招式倒像是个练家子,挺能唬人的。
此时,南屏握着刀,思忖着,不被发现便好,若是来人有歹意,她也不是吃素的。
正在她暗自发狠之后,那人却点了火石,喃喃道:“我记得就是这里,难道被人拿走了?”
他说着,不住四下张望,火石微弱的光亮,打在了南屏的脸上。
南屏这才看清了来人是何种面貌,他身量不高,面无四两肉,看见南屏也并未慌张,一脸讪笑,道:“呦!这是谁家的小妞,扮成这样出来勾引人么?”
南屏不出声,背在身后的手将刀握得紧了又紧。
那人见状,又厉声说道:“是不是你将我的东西偷走了,快将你手里的东西拿出来!”
南屏一头雾水,本不清楚这人说的究竟是何物事。可又想到,李玉说这艘船运送的是珠宝,看这人打扮也像是个伙计。难道是他在卸货之时,顺了东西,又恐不能带下船去,故藏在船舱之内,等到天黑,才折返来取?
“便是我拿了,又如何,看你一眼就瞧出来我是你女扮男装,也是个老江湖了,怎的不知见面分一半的道理?”南屏欲分散他的注意力,伺机下手。
“见面分一半?小娘子,你倒是真是会逗小爷我开心!”那人狞笑着,却不像方才那般急迫地要夺回东西了,而是涎着脸道:“今晚小爷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道上的规矩,连你我也要吃干抹净!”
南屏见到他那副丑态,忍不住作呕,却在他步步逼近的时候,猛地用刀刺向他的心房。
那人虽和南屏身量差不多,身手却极为灵活,仓促躲闪间,那把乌首短刀只来得及在他胳膊上划了一道,就掉在了地上。
乌首短刀削铁如泥果真不假,那贼人的胳膊已经现出一大道血痕,船舱里弥漫着血腥之气。
“瞧不出来还是个烈女呢,这正合小爷我的胃口,最爱啃你这种硬骨头!”
南屏见已经失手,不再妄图硬碰硬,语气软了下来,道:“你就不着急找你的东西么?”
那贼人已经被欲望和恼怒冲昏了头脑,将南屏逼到墙角,撕扯掉她的软烟罗轻纱。
南屏在挣扎间,一头秀发披散开来,更是给了那贼人刺激。
那贼人蠕动着喉头,道:“原以为马马虎虎,寻思着能过过瘾便好,没料想是个尤物啊,小娘子,小爷便让你在船舱里快活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