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愿意趋之若鹜,再稀罕的东西一旦烂大街也便不值什么了。”曾青墨说道。
“你说得很是。”
桂金山回身看着费姨娘,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说道:“你带着他们先回去吧,晚平的事回头再说。”
半响没有出声的费姨娘唯唯诺诺地道了声是,带着晚平、南意离开了。
桂金山看着南屏的一脸疲惫,心疼地说:“屏儿,先回一画阁去休息吧,明日爹爹再去看你。”
他见女儿神情颇有些留恋,又道:“小垂杨从殊地回来后便不似原来愣头青般的样子,你不惦记她吗?”
南屏这才说道:“爹爹,那我先回去看看垂杨。”她走了几步,又回身道:“今日是腊八节,您不要忘记喝腊八粥。”
桂金山点了下头,道:“你也别忘记喝,吩咐何妈煮些。墨儿,你先留下,刚才话说了一半,你再将那遮天国的情势分析下。”
晚钟道:“爹爹,咱们是要有什么动向么?有什么吩咐我做的么?”他有些小孩子气,可对自己家的生意却极为上心,虽也是很疲倦,可也不肯偷懒,直接回房休息。
“你也回去吧,不必急于一时。”桂金山见儿子如此懂事,欣慰地说。
曾青墨见姨丈将人悉数支走,心中早就有了盘算。
果然,桂金山开门见山:“墨儿,屏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表妹说,她同表妹夫分开了。”
“可我却是没有得到韩家的任何讯息,他们总不能闷声办事,打发我女儿悄然回家吧。”
“韩家的人应是还不知,表妹说,她几次三番同表妹夫提和离,表妹夫总是不允,这回她独自回来也实在是无计可施、心力交瘁。”
“不妨事,她若是想通了,我便去殊地找韩望书谈谈。难道这日子过不下去了,不过还不行吗?定是他们韩家令我的屏儿受了诸多委屈。”
“姨丈能这么想再好不过了,表妹一路上都惦记着您,怕您因此事烦心。”
“这也是孩子的想法。怎么,我桂家的女儿不嫁与他们韩家,便嫁不出去了吗?她高兴嫁给谁就嫁给谁,不高兴嫁人就呆在家里一辈子,我便将这半生积攒的家业都留给她,谁又敢说一句不是呢?”
曾青墨心道,姨长一贯这么讲话,从来不顾及隔墙有耳。他又说道:“可那梅家小姐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又会同晚平结识?”
“唉,说起来,真是家门不幸。”
***
南屏见一画阁几个大字装裱一新,知这是父亲时时都在挂念着她,心中一暖。
她的屋子原本叫做碧云阁,她少时有段时间痴迷易经,醉心于伏羲以一拟太极,一画开天的事迹,执意要将碧云阁更名为一画阁,桂金山哪有不依的,还直夸她有格局,会起名字。
想到此处,南屏不觉莞尔。
“小姐,是不是小姐回来了呀?”南屏听得雀跃的呼声,紧接着,数月未见,轻减了一圈的垂杨蹦跳着来到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