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碧山巷后,南屏只得迫不及待地来到沈府,沈周章虽面露难色,但还是将她带到了曾青墨的面前,南屏将韩远书的话重复了一遍。
容颜憔悴的曾青墨问道:“南屏,你信他?”
南屏点了点头。
“好,你信他,我也信他。”
“表哥,你老实告诉我,当日,是不是你将那梅落繁带走了的?”
曾青墨说道:“韩远书说的没错,是我将她带走的。”
南屏瞪大了双眼,问道:“表哥,你真的走了这步错招么?她可不是没名没姓的人啊!”
曾青墨神色黯然,半响,说道:“那天清早,我去了梅落繁的住处,原本只想说服她,不要做那些傻事,可是她听说你同韩望书去了京都,就像是发了疯一般,说你骗了她,说你是蓄谋已久。她说会让你付出代价来。”
南屏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道这梅落繁为何这般失控。
“你也知道,你表哥我的口才素来不差。我原想着,多花一点时间就能让她转变下念头,可谁知道,我实在是高估自己的口才,也低估一个女人的嫉妒心了。她当时已是站也站不住,坐也坐不下,直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出发的,我看她面色惨白,简直是半点不能思考的样子,若是近前有一匹快马,她一定会策马狂奔,追上你们才罢休!”曾青墨形容起当时梅落繁的样子,简直是记忆犹新,竟忘记了自己身处险境,依旧形容得绘声绘色。
女人的嫉妒心?南屏在心里喃喃自语,她听表哥的形容,依旧仿佛回到了前世那一日,就是韩望书领着百蘋回来的那一日。那一日,她也是如梅落繁一般,全身的血都直涌到脑子里。她记得当时自己的手心冰凉,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站在那里都踉踉跄跄,她感觉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她不知道那种感觉她怎么还能轻易被回忆起来,而且记忆得还那么清楚。南屏心道,今日,怎么总是回想起从前?肯定是因为头部受到撞击的缘故。
等她终于从那种感觉中抽离出来,方才说道:“表哥,然后呢?”
曾青墨续道:“唉,无论我怎么说她根本听不进去,本来我也是想离开了。可又是怕你着急,又怕这个梅小姐被嫉妒冲昏头脑,真做出什么傻事来。南屏,你知道,在你这里,我不敢再冒一点险。哪怕会给你留下一点隐忧,我都不愿意。”
“所以,你就走了错招?表哥啊,你怎么会如此糊涂!”南屏急道。
“我原以为只要控制她几日,等你们从京都回来了,这事也就算是了却了。”
“是途中又生了什么变故么?”南屏道。
“可不是么!我原是想将她带到春乐楼的后巷那片清幽的所在,再派人日夜盯着就可。可又怕她不肯跟我去,再大吵大嚷,引来人也是不妙。看她的情形,除非说是找你们她才会乖乖听我的,我想着她对殊地也是不熟,就说是带着她抄近路去追赶你们。可是,我毕竟对这里也不是很熟,绕绕居然绕到了九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