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屏仿佛做了悠长的一场梦。
梦里不是身是客。
她好像又回到了云儿欢儿三岁上的时候,韩望书南征回来。那次,他足足走了三个月。
南屏一直等他回来,可是等了好久好久仍旧是不见人,她的眼睛已是睁不开,虽然有些失望,可还是心怀憧憬的,因她知道那个人总会回来的。
她想自己睡着的时候,嘴角上应还挂着笑意。
不知到了几更天,韩望书才回来,南屏迷迷糊糊地感受到一个滚烫的身子凑近他。
南屏的意识还不算太清醒,可是心是雀跃着,她任由着他的毛手毛脚,心突突地跳个不停。
她听着他迭声唤着,“南屏,南屏!”
他唤得越急切,她越是欣喜。
她是真心想他,无论做什么事总是不能专心,脑海中总是浮现出他微微蹙眉不苟言笑的样子。晚间休息时,看着一旁平整的衾被,她更觉得整个身子都在想着他。
她不知道这个人是否也会想念着她,还是只是在这个时候想念着她。
她全身战栗着迎接着他。
在恍惚之间,南屏感到一阵刺痛,终于在迷乱中醒来,她惊诧地睁开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韩望书那张满是欲望的脸。
她已经是活过一世、生儿育女的人了,怎会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只是未曾想过,韩望书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居然会趁着她昏迷之际,做出这种事来。
“你在做什么?”她尝试着用力地推开他。
可是一个吃到甜头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被推开?
韩望书意乱情迷中,喃喃道:“是弄疼你了么?我轻些。”
他整个人正陷入了一种巨大的满足之中,这种满足半是身体上的,半是心理上的。
“什么,你还要来?”南屏拔高了声音。
“不然呢?”韩望书回道,倒是一点也没有消停。
“韩望书,你清醒些,我是要同你和离的,你不是一向最自负么,你屑于要一个心不在身上的人么?”
不提和离还好,提起和离,韩望书之前所有的温柔缱倦统统消失不见。
他堵上了南屏的嘴唇,使得南屏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南屏咬紧牙关,不给他可乘之机。
韩望书尝试了几下,看实在是攻不破,转而将唇移到她雪白的脖颈,再依次往下、再往下。
南屏不敢相信有朝一日韩望书也会卑微到这种地步,她一面生着气,一面因为他的撩拨,呼吸都变得急促。
可是她仍旧努力地抗争着,两只手一直在锤他、挠他、推他……
最终,韩望书牢牢钳制住了她的双手,然后再一次堕入那令人迷醉的黑暗之中。
“韩望书,你欺负人!”南屏眼见着力不能拒,大声喊道。只能告诉自己就当做是被疯狗咬了。
她这一喊不要紧,韩望书倒是寻到了可乘之机,灵巧地将舌头渡到她的口里,紧接着便更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因两人迷迷糊糊睡了一个白天,当时也只是掌灯时分。
梁问道被韩长亭派来,看看南屏的伤势,走至院子的那棵白杨树下,就听得南屏这一嗓子。
他心道,听这声音,便知这病也是好得差不多了。看来这韩二倒还是真有些治病的办法,只是这还不到晚饭时候,恐怕也忒心急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