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望书这才恍然大悟,大声道:“快叫上李大夫!”
偏又无人知道李大夫的去向,霎时间,军营内人仰马翻。终于,韩望书望见远远走来的一个小黑点儿,那正是瘦小枯干的李大夫。他用力将李大夫提起,放到马背上,便甩下众人,策马狂奔而去。
月明阁内,同样是乱成一锅粥。
桑夫人因太着急,在来的路上还动了胎气,朱翠欲搀扶她回去,她又不肯,就坐在南屏窗边的那把花梨木椅子上。
朱翠看劝不动她,就偷偷溜出去找到了梁问道,嘱咐他若是韩长亭得空便回一声。
梁问道心知现如今韩长亭将桑夫人及腹中的孩儿看得比天还大,哪里敢怠慢,便也顾不上安夫人在侧,在韩长亭便悄悄耳语。
“什么,楚隐动了胎气?那为何不回林溪阁好生休息?”
韩长亭只听个开头,便着急地询问。
“桑夫人是惦记二少夫人的伤。”
“南屏又受了伤?这又是何故?”韩长亭已经站起身来,边走边问道。
“听说是在红日楼摔伤了。”
安夫人马上接口道:“好端端的怎么会摔伤呢?是不是其中又有什么官司?”
韩长亭说道:“表妹说得有道理。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问道方才本想一股脑地说出事情的始末,可是一想到邱幽云是个难缠的主儿,他便留了个心眼。而且,安夫人就在旁边,岂有不搅和之理?他便故意将话说一半。若是日后传到邱幽云那里,也不算是他多事。
“听说是摔在冰面上。”
安夫人又道:“南屏平日做什么都妥当周全,怎么会如此不小心?”
“说是大少夫人推搡了。”
韩长亭怒道:“岂有此理?老大媳妇这是做什么?老大呢?就纵着媳妇这么没深没浅么?让他带着媳妇到月明阁来。”
“回老爷,大少爷已经在那里了。”
“那邱幽云呢?还跑了不成,你就去和他说,我要见她,若想出韩家这个门就不用过来见我了!”韩长亭道。
“老爷你等等我。”安夫人道:“我看看能不能给帮着桑妹妹和南屏做点什么。”
“你有这份心便很好。”
韩长亭刚到月明阁不久,邱幽云就披散着头发、哭哭啼啼地过来了。
她到了韩长亭跟前直接跪倒,说道:“父亲大人,您要给儿媳做主啊!”
“你将人推得人事不省,反倒是让我给你做主,做什么主,你反倒是有功不成?”
“儿媳嫁到韩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父亲,当日我答应您嫁给好好照顾夫君,哪怕是他此生都瘫在床上,我都毫无怨言,这些年来,我自问对得起韩家,无论是对相公还是对冰儿,我都没有一点儿疏漏……”
韩长亭不耐道:“说今日事便好,怎么又扯到那么远,你之前怎样,我也都看在眼里,也没说你什么。”
“那便说今日好了,自打夫君病好以后,便隔三差五不着家,对我也是爱答不理……”
“可这些又和南屏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