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惯会说笑,哪里有这么抠门的人!既然他这般,你还要同人家结成儿女亲家?”桑夫人是爱听韩长亭哇啦哇啦说这些没的,脸上兀自还挂着笑意。
“哪里没有,改日你见识见识便知。前些日子,好心好意请我去他们府上吃饭,我想这也是难得,倒是准备了食盒,去四季铺买了四样干果、四样鲜果、四样卤味、四样蜜饯,好家伙,梅相,当着我的面便打开了食盒呢,笑着说,这些正好是可以下酒了,我就静静看着,他为我准备了什么菜,结果当真还凑出了四样青菜,每只碗都比他挖耳勺没大多少,等我快吃饭了的时候,他还假模假式地问他那夫人,怎么鱼还未上桌?那夫人也是会说,说什么她去厨房时候,鱼已经出锅了,可是她看那颜色却是未熟,就吩咐小厨房再细细做来,恐让客人吃坏了肚子。”
桑夫人在一旁咯咯地笑个不停,说道:“老爷惯会夸张,哪里会有这样的人呢?一条鱼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又所不知,这在梅府便是好东西了,我当时就打趣道,府上做鱼耗时这么久,定会有些我见识到的吃法,我今日便是要等等一等,不能错过。梅相听了,脸一阵一红一阵白的,我猜都猜出来,若是他的小厨房能有鱼的话,我的韩字便倒着写。最后,我还是吃着带的东西,勉强喝了点酒,那酒也不知道从哪条沟捡的,入口都呛人,一点醇香的感觉都没有。”
“这也难怪,谁让老爷做客,还要自己带菜呢!”桑夫人道,
“不过,梅相如此吝啬是人尽皆知么?”
“嗯嗯,简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什么不妥吗?”韩长亭知道桑夫人喜欢读书,很有头脑。
“也没什么太大的想法。可是什么事情做的太过了,便有种刻意之感,谁知道他心里在合计什么呢!”
“我管他合计什么呢!只知道,哪天我必须得让他肉痛下,不然不够痛快。”
韩望书记得当时听父母的对话时,自己还不是痛快,他早就知道自己要娶梅儿,这么奚落梅家人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此番,他在昏暗的灯光中看见梅相的破旧的衣衫,心中不禁想起母亲当时说的话,的确,什么事情做的太过了,便有刻意之感。可是,他这番来是做什么呢?总不会当面来逼迫他要娶梅儿吧!
韩望书瞬间头疼,他想今天千万不要因此事再来烦他,他没空想这些。
“我倒是没想到,韩校尉倒是当真冷心冷情,竟当真没管梅儿的死活?”
韩望书刚刚被奚落,还未痊愈,这就又来人抢白他,他怒火中烧,又无法同长辈发火,只说道:“相爷怎么这般说,儒文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能做的都做了,那她被掳走了你又怎么解释呢?”
“掳走?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刚刚得到的讯息,还以为你能顾念她点,没想到你人已经到了京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