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青墨续道:“还有一事,晚钟同那个韩家小姐终日在一起玩闹,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你过问了吗?”
南屏摇了摇头:“我本以为桑姨娘会旁敲侧击一下,可是终没有,想她定是身子不舒服就没有空想这件事了。”
“听说,桑夫人有喜了。”
“表哥,这你也知道?”南屏不禁诧异。
“门上的那个长平说的。”
“哦,怪不得呢!我见姨娘没说什么,便没有捅破这张窗户纸,心里也存了个侥幸,若是他们是小孩子心性,在一起只是兄弟姐妹般投缘,就如同我同表哥一般,我冒失地挑明,岂不是让他们尴尬?再有,我还存了个私心,我离了韩家,便不愿意同他们扯上干系,此事,能冷处理便冷处理,若是他们俩本没那么层意思,我这一挑明,反而让他们多想了,岂不也是……”
曾青墨根本没听见她后面说了什么,只是一字一句道:“南屏,你当真觉得同我在一起,就是如兄弟姐妹般投缘?”
“那不然呢?”南屏笑说,“表哥,咱们从小一起长大,在我的心里你同晚钟的分量都是一样的。我知道这有多难得,即使是兄弟姐妹也有不投缘的,就像我同南意、晚平自小就不和睦,这也不全是嫡庶之别,我自问还没有那般势力。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人与人之间是讲究缘法的,合就是合,不合便是不合,表哥,你说对不对?”
“南屏,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觉得的投缘不是投缘,是另一方在无条件地迁就你呢?”曾青墨犹豫再三,还是说道。
他以为这句话一说出口,南屏会想一想,可她却像没听见他的话一样,兀自在那里说个不停。
“表哥,还有一件好玩的事呢,我拟好和离书便去找韩望书,你可知他说什么?他居然说我另有情之所系之人,还说那人是表哥你,我当真要气得晕倒……”
曾青墨见南屏在他面前还是如小时候一般,就一味地说话抢话,非得自己说个尽兴才罢。他刚才下定决心,几经斟酌说的那句话就被她那么轻而易举地岔过话头。
而她,居然丝毫没有察觉,还在喋喋不休。
“表哥,你知道吗?当时韩望书说那句话时,居然那么煞有其事,韩望书说……”
“韩望书,韩望书,除了韩望书,你还会不会说点别的?”
曾青墨实在控制不了自己的心绪,他不愿意在南屏心里永远是那个极为投缘的表哥。
“表,表哥,你生气了?”南屏眨了眨眼,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表情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
曾青墨见坐在他身侧的南屏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又很是懊悔,不知已忍了这么多年的自己为何突然如同得了失心疯一般。
此刻一缕阳光透了进来,直射得南屏颈子上的红珊瑚项链散发出透亮的光芒。曾青墨顺着那道光看着她雪白的颈子,视线上移,又看到她娇艳红嫩的唇因惊诧微微张着,他的喉头一紧,竟抑制不住心中的绮念,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