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韩望书心内一股无名邪火乱窜,可听着南屏似叫嚣般的话语,他却又不做声了。
在他,说出刚刚那些话已经是很跌份了,再复述一遍便是更加跌份。
于是,他躲闪她咄咄逼人的目光,打赖般说道:“你明明听清了。”
他说这句话的神态和语气,简直和欢儿如出一撤。
南屏溺爱欢儿很少和他动怒,可当欢儿撒谎或顶撞她时,她也会厉声说道“你再说一次”,欢儿见母亲话头不对,却也是有些害怕,又不肯轻易服软,便将小嘴一撇,开始打赖,也是总要说一句“娘亲明明听清了”。
虽说这一世,她已没福气拥有这云儿欢儿两个可爱的孩儿,可骤一想起他们的憨态,南屏还是不经意笑了出来。
这一抹笑容却是让韩望书会错了意,他断不出这笑是轻蔑、是挖苦,还是刚刚的和离也是她的一句玩笑?
他不怎么懂得人心,更不懂得女子,更何况这种莫名其妙的女子。
想到这里,他喉头一紧,一颗心跃跃欲试。
他见南屏脸上还兀自挂着笑意,便飞速地站起身来,将南屏压倒在书桌上,南屏哪里肯依,推搡之间那黄花梨木书卷几及那张冰纹梅花笺纸都落到了地上。
“韩望书,你是疯了吗?”南屏不知他会突然来这么一手,愤恨交加。
“我都说了这一晚不要来找我,你偏不听。”韩望书的声音听来已不再那么让人如坠冰窟,但还是带着些细碎的小冰碴,听上去也不知道是情话还是威胁。
“我再说一次,放开我!”南屏只觉得熟悉的檀香味越来越浓,可当她说完,韩望书的唇就又凑了上来,南屏咬紧牙关,不给他可乘之机。
韩望书见状又开始轻咬着她的耳垂,南屏心道,总是就会这么一招。
她虽然心中排斥,可韩望书却似知道怎么撩拨她,她身子越发温软,这时,她终于挪出了右手摸到了头上那只点翠嵌珍珠宝石钿,想着直插到他的后背上会不会下手太重了些。
正在她在犹豫之际,她听得烟轻在门外说道:“姑爷、小姐,老爷来人传话了!让他进书房吗?”
满目潮红的韩望书听闻此言,赶紧放开南屏。
两个人气喘吁吁地整理着仪容,可地下的狼藉却实在不容空收拾。
“进来吧!”韩望书深吸了两口气。
来人竟然是风尘仆仆的问道。
南屏惊道:“梁大哥,何时回来的?”
韩望书则担心地问道:“父亲怎样?”
他遇事便爱往坏处想,见问道这时候登门,第一反应便是父亲有何不测。
“回二少爷、二少夫人,刚刚回府,还没有一盏茶的工夫呢!老爷一切都好,让我请二位现在去林溪阁呢。”
韩望书见问道笑意盈盈,心中的石头才落了地。
梁问道何等眼色,怎会瞧不见这满地的狼藉和南屏凌乱的发丝?他不动声色,却心下诧异,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这韩家冷二急切起来,也是不容小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