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以后不会在殊地看见你了。”阎氏讲话直截了当,“怎的,舍不得?”
“南屏自是舍不得夫人的。”
阎氏站起身来,轻拍了一下南屏的肩膀说道,“但愿你只是舍不得我吧。”
南屏笑道:“那是自然。”
“我心里纳闷,你就不好奇那个梅落繁是何状况?”阎氏忽道。
“夫人,实不相瞒,我回来没几天光景,倒是经历了好些事情,连桑姨娘的林溪阁都没来得及踏进去过。”
阎氏续道:“你倒是能沉得住气?怪不得账目管的这么好,是个能成大气候的人。”
南屏道:“夫人您又笑我,人要脸树要皮,这又不是什么光彩事,别人不同我说,我也总不好意思上赶着问。再者说,我也不是十分关心,非要弄个水落石出才行。”
“这话不假,你之前就同我这么说过。可是,我还是得提点你一声,我原以为是你那个公爹给这个梅落繁施压,但听我家大人说这幕后的人倒是个大人物。”
“哪个大人物?夫人,南屏不是恭维您,您就是我能够见到的最大的人物了。”南屏本就爱说俏皮话,现在,和阎氏越发熟悉,也就越发放得开了。
“我算哪门子的大人物?在殊地还有三分薄面,若是到了京都便名不见经传,恐怕连立锥之地都没有了。”
“夫人的意思是京都的大人物?可是南屏并不认识呀!”
“南屏你还不知道呢么,你如今在京都可是赫赫有名了!”阎氏笑着,手中不住地把玩南屏从烟城带回来的万花筒。
“夫人您又说笑,父亲从小就同我们说,商人是末技,是不入流的。他老人家在京都也不一定能排上号,更何况是我一介女流。虽说骠骑大将军的名头响亮些,可是赫赫有名的也是那些上阵杀敌的。他人哪会知道我是哪个?”
“我这才说上一句,你这就口若悬河起来,你家那个闷葫芦在你面前只怕是有一言都插不上吧。”
南屏听了这话,倒是没了劲头,从过去到如今,她哪里在韩望书面前说过这许多话,过去是总看他的脸色,怕他不喜,如今,是再没了这份想诉说的心情。
阎氏续道:“我别卖官司了,这便与你讲讲,你是如何轰动京都的。原本,梅家小姐私自跑来殊地已经是坊间热闻,京都的茶肆、酒楼的说书先生编排了不少话本子,将名字隐去,讲得不亦乐乎!京都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凡夫俗子,都在好奇这梅小姐到了将军府,这二少夫人会如何如何?”
“他们当真如此?”
“可不是么,他们有的说这二少夫人定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逼着相公将这梅小姐送走,有的说这二少夫人会请父亲前来调停,还有那等粗俗人说,这二少夫人花钱如流水,说不定会买个几十房侍妾,让夫君没空再去想这梅小姐了。”
“这班人还真是能编排人。”南屏听到这荒唐事,笑着摇了摇头,“夫人,后来如何?”
“后来?那梅小姐扬言甘做妾室的豪言壮语就传了回来,这下,热闹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