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六皇子不是在虚张声势。
他说的是真的。
萧夜澜皱起眉头走过去，又给了他一拳，把他剩下的那颗门牙打得飞出来。
六皇子哑声道：“来，继续打啊，照着我的头打，把我给打死了，你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他们。”
他没了两颗门牙，说话像是会漏风一样，颇为滑稽。
但此时此刻，殿内没人有心思发笑。
谋害先太子夫妇的真凶是抓到了，可他的心机太深沉，为自己留下了保命底牌，现在竟是不能让他偿命。
萧夜澜一脚踩在他的手上，缓缓转动脚尖，让六皇子痛得发出惨叫，“你最好快点交代，否则本王会让你比死还要痛苦。”
六皇子吸着凉气，咯咯笑道：“那就大家一起死喽，反正我什么都没了，总得拉两个人给我陪葬吧，老七，你说对不对？”
他俨然是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
萧夜澜阴沉着脸，“你想让你的母亲也一起陪葬么？若瑜儿和小宝有事，本王会用最残忍的方式杀死所有和你有关的人。”
六皇子大笑，“那你动手吧！别忘了，上面坐着那位是我的父亲，你记得去杀他。”
“放肆！你这个畜生，疯子……”
皇帝气得大脑一片空白。
以前他竟然觉得这儿子老实懦弱，真是看走了眼。
众多儿子之中，这老六才是最忤逆的。
“依父皇的脾气，无需你动手，那些和我有关的人也会被清洗掉，事已至此我不会害怕你们的任何威胁，除非放我平安离开京城，否则你们永远也无法再见到苏瑜儿和小宝。”
“父皇，您的孙子终究是要死一个的，外面的传言没说错，您真是子孙福浅啊。”
六皇子咧着嘴，仰头倒在地上。
那天他去祁王府寻求合作，被李婧雅拒绝后，他就知道自己要来一招大的了。
没人想和他合作对付老七？
那就自己动手。
只要掐住了萧夜澜的软肋，他就是安全的。
“岂有此理，真是反了天了，朕为何会被这孽种骗了二十多年！”
皇帝负着手走来走去，却也没有好的法子。
难道，真要放了他不成？
苏瑜儿也就罢了，小宝虽为庶出，好歹是个皇孙，万万不能出事啊！
正如六皇子方才所言。
若是小宝夭折了，只怕外界的流言会愈演愈烈。
六皇子妃抿了抿唇，忽然走上前，轻叹道：“六哥，就算你逃出了京城，又能如何？这辈子你再也不能回到故乡，只能在外面的蛮荒之地颠沛流离，你生性自傲，这样的日子，你是过不惯的。”
到底夫妻一场。
看见六皇子如今的狼狈模样，她心里未必有多么同情，但至少是有一丝不忍的。
六皇子却不领情，满怀憎恶骂道：“滚开，贱妇！你说的一个字我都不想听，今天你背叛了我，将来我必定要让你后悔莫及！”
井学士冷冷道：“这是我妹妹做过最正确的选择，她永远都不会后悔。”
“放屁！她就是个猪脑子，被你们蒙骗了！若她助我夺嫡，未来皇后就是她的囊中之物，现在她居然跑出来揭发我，真是奇蠢无比！”
六皇子骂骂咧咧。
皇子妃闭眼忍下泪意，轻声道：“我根本不在乎当不当皇后，以前，我只想和你厮守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