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宁画怀孕晋位贵妃已过去两天,各宫妃嫔本应在晋位那天来长乐宫拜见,但由于宁画脸上的伤未好全,便改到了今日。
梳妆台前,小桃有些心疼的望着宁画还有些红痕的脸,哽咽着对她说道:“娘娘,您以后万不可这般冒险了,万一……万一……”小桃不敢想象要是陛下晚来一些会怎样,娘娘还不准她护着,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宁画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丫头哪都好,就是有些爱哭,于是抬起手掐了掐她的脸:“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嘛,在哭就成小花猫了。”
小桃擦了擦眼泪:“奴婢才没有……”
“好了,好了,不哭了,前日递出去的信可有消息了?”
“娘娘,老爷昨晚来信了,说事情定会办妥,让娘娘放心。想必今日就会有结果了。”
“那就好,如此一来,丞相府自身难保,必定无法顾及谢氏。”
梳好发髻,簪上簪子,宁画在铜镜面前看了看:“行了,小桃,随我出去吧。”
走出内间,在大殿的上首坐了下来,底下的妃嫔也都到的差不多了,齐齐向她行礼:“臣妾参见兰贵妃,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都起来吧。”
直至这时,后宫的妃嫔才真正见识到了这位贵妃的美貌,确实惊为天人。
若她们是男人,恐怕也会像皇上那般日日留宿。
正在众人惊叹于宁画的美貌时,陈嫔珊珊来迟:“臣妾参见贵妃娘娘。臣妾来迟了,娘娘不会怪罪于臣妾吧。”
宁画有些好笑,只当没看出她的故意示威:“自然是不会的。”
陈嫔坐下之后,便开始有意无意地挑起话头:“贵妃娘娘,听闻前几日谢贵妃来了您这儿一趟就进了冷宫成了庶人,娘娘可真是好手段!”
其余嫔妃听闻此话,皆不言语,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宁画喝了口茶,想:是不是因为怀孕才一月有余,未曾公布,这才给了一个小小的嫔位敢挑衅于贵妃的胆子。
“陈嫔,你这是在质问本宫吗?”
“贵妃娘娘,您说笑了,您是贵妃,代掌中宫之权,臣妾怎会质问您。”
“既如此,那想必是在质疑皇上的决断了,毕竟本宫是皇上亲封的贵妃。”
说着,宁画收起笑容:“来人啊,陈嫔不敬皇上,质疑圣旨,拖下去杖责一百。”
一百杖哪怕是常年习武之人不死也得半残,何况一个弱女子呢。其余观望的妃嫔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她们没去招惹宁画。
听到宁画所说的话,立马就有宫人将陈嫔拉了下去,陈嫔也没想到宁画会真的惩罚她,这时候她慌了;“不,你不能这么做,陛下不会放过你的……”
话音未落,宁画命令道:“给本宫塞上她的嘴巴,莫要扰了本宫的清静。”
“奴才遵命。”
宁画罚陈嫔,并没有避讳众人,很快就传入了皇帝耳朵里。
“朕听闻画儿今日罚了陈嫔,可是真的?”
“回陛下,奴才听闻是真的。”
“可知道是何缘由?”
“回陛下,奴才听闻……听闻……”
“给朕说。”
“是,陛下,奴才听闻是因陈嫔娘娘不敬陛下,质疑圣旨……”说完,王忠赶紧低下了头。
皇帝听后莫名笑了,有些宠溺的意味:“如此看来,画儿有些过于仁善了。”
毕竟谁都知道不敬帝王是杀头的大罪,一百杖确实过于仁善了。
“王忠,传旨,陈嫔德不配位,废为庶人,打入冷宫。”这句话决定了陈嫔注定在杖刑后要在冷宫中自生自灭了,毕竟是没有太医会去冷宫治病。
“奴才遵命。”
皇帝现在高兴地很,今日的早朝是自他被催促过继子嗣以来最舒心的一次——丞相今日早朝像是未曾知晓女儿被打入冷宫一事,再次提起过继蜀王幼子一事。
虽因宁画怀孕未满三月恐对皇嗣不利,暂时封锁了消息,但他依旧格外高兴,所以准备敷衍敷衍丞相。
哪曾晓得宁画的爹站了出来参了他一本:“皇上,臣以为此事不可!”
皇帝来了兴致:“那爱卿以为如何?”
“臣以为不可用丞相举荐之人!”
“为何?”
“回陛下,其子谢宣曾与臣的女儿无故退婚,并无故毁坏爱女的名声,实为与一孤女有染,是为其一。
其女原为谢贵妃,乃是世家贵女,却德行有失,无故责罚妃嫔,是为其二。
子不教,父之过。臣认为一个连子女都教导不好之人想必举荐之人也难当大用。”
更有甚者,上书请求将丞相革职。
皇帝听闻心中自然高兴,顺着朝臣的意思将丞相革职在家,罚俸一年。
下朝后,大仇得报的尚书大人正准备回家与自己的夫人分享喜讯,却遇见了拦路的王公公:“尚书大人,陛下有请。”
急于回家见老婆的尚书大人只得转了趟弯去御书房见皇帝:“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听闻爱卿有一子现任职于大理寺?”
“回陛下,确有此事。”
“近日江南水患颇为严重,朕属意他为赈灾人选。”
“回陛下,犬子愚笨恐难当重任……”
皇帝打断尚书的话:“刑部侍郎之位尚有空缺,朕亦属意他为人选。”
尚书正要再次推辞,皇帝再次道:“兰贵妃已怀有皇嗣。”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就是个女儿奴。
尚书听后,权衡一番后,一拱手:“臣谢主隆恩。陛下万岁万万岁。”画儿已身怀皇嗣,需要更大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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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皇帝去到长乐宫中看宁画,笑着逗她:“今日为何以朕的名义罚人?”
宁画看她一眼:“皇上,臣妾可没有,陈嫔可就差指着臣妾的鼻子骂臣妾是狐狸精了。难不成陛下心疼了?”
皇帝笑笑:“谁舍不得了,要舍不得也舍不得你这个小狐狸精。”
随后,皇帝又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的肚子,问道:“画儿,可要让你母亲进宫来陪陪你?”
“陛下,可以么,臣妾的母亲能进宫么?”
“自是可以的。”
“陛下真好,臣妾最喜欢陛下了。”
皇帝答应宁画之后没多久,宁画的母亲就进了宫。由太后亲自迎接,搞得尚书夫人都有些不适应了。
尚书夫人见到宁画的第一眼,激动地差点流出泪来,她实在是太想女儿了。
“臣妇拜见兰贵妃娘娘,贵妃娘娘金安!”
宁画赶紧上前去扶自己的母亲:“娘,无需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