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躲在茶社听曲儿的李宝玉也终于收到了李志仁的消息。
在新兵分配时,由于李志仁的高中学历以及会开重卡汽车和在轧钢厂后勤能写会算的工作经历使得他成为了司令部汽车连里的一名司务员。
在得知自己去处后,李志仁再三请求想去前线参加战斗,身为后勤股长的中级守卫者王刚险些没有按住。
直到最后,王刚亲自把军用识别牌送到了李志仁手里,咬着牙说出了李宝玉发在系统空间里的骂娘,惊愕的李志仁这才彻底死了心。
“这命就算是保住一半了。”
李宝玉看完守卫者发来的系统消息,终于深深的松了一口气,这并不是为李志仁,而是为他们兄弟几个。
这段时间,家里的气氛可谓是乌云蔽日。
大哥李宝禄的演技属实稀烂,作为枕边人的大嫂刘兰芝已然察觉到了什么,但并没有表露出来,依旧每天陪着母亲梁玉说说话散散心。
看起来很是平静。
不过李宝玉从大哥李宝禄晚上上厕所时那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里看了出来。
其实很不平静。
以至于这段时间的李宝玉乖的简直不像话,在大嫂刘兰芝的要求下,一到晚上他就跑到李秋海老两口面前耍乖卖萌,好让老两口郁郁的心情早日烟消云散。
只因大嫂刘兰芝认为,人的诸多病症都是由心病引起,大喜大悲都不适宜。
所以保持心情平静畅通,也是养生里极为重要的一点。
见母亲梁玉逐渐恢复了平日里的笑容,几个嫂子也终于放下心来,给大功臣李宝玉做了不少好吃的。
就是大嫂刘兰芝那边,看向兄弟几人的目光意味深长,吓的李宝玉哥几个冷汗直冒吃饭都不利索。
就在前一天的夜里,正密谋仿造李志仁信件内容的李宝禄哥几个被提着药匣子的大嫂刘兰芝抓住机会堵在自家屋里。
看着步步紧逼的大嫂,三哥李宝华四哥李宝富极有默契的把李宝玉架了起来,挡在了哥几个的身前。
大哥李宝禄撇过头无视了李宝玉求救的目光,难过的用手挡住了自己乌黑乌黑的眼角,毕竟这段时间他属实有点扛不住了。
媳妇儿刘兰芝是个大夫,不光认穴位还会针灸疗养。
明明晚上被打的浑身都疼,可第二天起来偏偏还能神清气爽的去上班,干起活儿来还贼有劲儿。
“卧槽?”
从小被哥哥们保护的李宝玉就这样被卖了出来,一向嚣张的小脸蛋艰难的扯出了一个懦弱的笑容。
“啥......啥事儿啊,嫂子。”
“我......我这几天可乖了......”
“这几天看你吃的不少,得给你针灸一下,健健脾胃。”
大嫂刘兰芝语气淡淡的说道。
“都出去等着,小老七留下。”
哥几个闻言当即扔下了李宝玉,犹如被鬼追一般争先恐后的跑出了屋。
就这样,李宝玉眼睁睁的看着大哥李宝禄边关门边把食指比在了嘴前,不停的示意李宝玉什么也别说。
直到门缝阖实。
他.......妈的......
他居然还把门关上了!
看着大嫂从药匣子拿出了针灸用的毫针,李宝玉顿时感动的热泪盈眶,给王刚发了条系统信息,让他现在就去把李志仁吊起来抽一顿,要蘸盐水的那种。
门外,哥几个听到李宝玉又哭又笑的尖叫求饶声不禁感同身受的呲起了牙。
大哥李宝禄更是莫名滋生出跟儿子一起上前线的想法。
三哥李宝华则若有所思的捏着下巴。
最近他们外五分局抓住了蓝军熔岩行动的总指挥杜敏杰。
虽然经过郑朝阳三人的配合,杜敏杰交代了不少事,但李宝华看的出来,这家伙还有隐瞒,且绝对是重要情报。
可介于上级指示又不能对这人上刑,而今天大嫂刘兰芝的针灸突然给了他新思路。
不让用刑,还不让针灸疗养吗?
试问疼可以忍,那种揪心至极的又哭又笑怎么忍?
想到这里,老三李宝华露出了很是变态的笑容。
门终于开了,李宝玉光着小脚一脸鼻涕眼泪的跑了出来,猛的扑进了大哥李宝禄的怀里,嚎啕大哭着。
“呜呜,大哥啊,等志仁回来了,咱们把他吊起一起打好不好啊,呜呜!”
“好好......”
见自家小老七都变成了这副样子,大哥李宝禄哭丧着老脸拍着李宝玉的后背,斩钉截铁的安慰着。
“大哥帮你把他吊起来!”
“三天打九顿!”
“老三!进屋!”
听到大嫂刘兰芝冷冷的喊声,回过神的三哥李宝华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啊?”
听到门内再次传出老三李宝华鬼哭狼嚎的求饶声,李宝玉吸了吸鼻子露出了一丝舒爽。
没一会儿,老三李宝华犹如稀泥一般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将手无力的搭在了大哥李宝禄的肩膀上,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加我一个!”
“他娘的太遭罪了,当年军统要会这个,老子特么早就交代了!”
“老四!进来!”
听到大嫂刘兰芝的喊声,李宝玉眼疾手快的拉住了想要逃跑的四哥李宝富和二哥李宝荣,目光幽幽的盯着二人。
“二哥四哥,下回这种事,就没必要让我先顶上了吧,毕竟谁也逃不掉。”
“额......”
兄弟二人目光游移的看着彼此。
“你们居然犹豫了?”
“你们特么居然敢犹豫!”
“今天谁也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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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一连应到一百四十九人,实到一百四十九人!”
“......”
“报告!七连应到一百五十七人,实到一百五十七人!”
“......”
“报告!九连应到一百五十五人,实到一百五十五人!”
“报告!侦察连应到一百四十二人,实到一百四十二人!”
“报告!炮营应到二百二十一人,实到二百二十一人!”
夜色深沉,在车站昏黄的灯光照耀下,跨过鸭绿江的大部队从车厢内蜂蛹而出。
清点人数的报告声接连起,炮营营长杨耿悄悄溜达到了老五老六哥俩的身旁,目不斜视的低声道:
“小子,想明白没有,来我们炮营,大口径的炮打到你手软。”
之前在火车上,他可没少考察这兄弟俩,而这兄弟俩也没让他失望。
对各种炮类的熟悉感犹如从炮兵学院毕业的一般,这让手底下没几个好炮手的老杨眼馋不已。
“杨营长,我就一个要求。”
老五李宝贵目光严肃的看着队伍前方的红旗。
“帮我打听一个叫李志仁的兵,家住四九城,21岁,在轧钢厂当过采购员,别说去你炮营,就是再给你弄几门榴弹炮也不是事儿!”
“好小子!这可是你说的!”
炮营营长杨耿神色一喜,当即朝着队伍前方走去,向侦查连连长吴谨要人去了。
他杨耿在红军里也算是老资历,各部队里老战友无数,打听一个新兵对他来说并不算难。
至于老五李宝贵嘴里说的榴弹炮,杨耿完全没有当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