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生在帝王家。我虽是百姓家的女儿，也多少可以体谅你的苦楚。荣华富贵，有时也会成为人的枷锁，甚至是催命符。不过，我心中尚有一些疑惑。”孔雁冰叹道。
“妹妹但说无妨。”申寒回道。
“你为何突然向我坦白你的身份？今后又有什么打算？”孔雁冰问道。
“其实第二个问题关联了第一个问题。”申寒回道。
“此话怎讲？”孔雁冰问道。
“我虽远离长安，逃离了那个漩涡中心。但身为大秦皇子，虽无争储之意，心中也想有一番作为。既然已在阳曲站稳脚跟，便想以此地为根基，做一些事情。恰逢你将代表孔府介入阳曲，也算是一个契机，因此向你坦白身份。”申寒回道。
“殿下有此志向，民女深表敬意。”孔雁冰淡淡地说道。
“妹妹勿要生气。以上所言，虽是实情，但也不全是。”申寒说道。
“民女不敢生气。但殿下此话何意？”孔雁冰问道。
“我受封晋王，封地本就在太原。在此落脚，既在意料之内，也在情理之中。当日洛阳城中，你我心意已明，无需赘言。否则，你也不会舍弃令尊，与我同行。只是前路迷茫，我也不知会发生什么。只是隐隐感觉这朝堂之争，将来定会一直延伸到长安以外。我可以逃离，但百姓呢？我是否应当坐视不管，再来一场楚末的大乱呢？而今你在我身旁陪伴，我不会感到孤单，加之孔府的力量，我也多了几分胜算。这就是我心中全部的所想。”申寒回道。
“对不起。是我有些任性了。”孔雁冰说道。
“说对不起的应当是我。我们朝夕相对，我却一直瞒你到今日。但我总有苦衷。一个皇子私自出宫，本就是一件风险很大的事情。在洛阳之时，虽是一见倾心，到底不太熟悉。而你我同岁，你又尚在令尊庇荫之下，我不知你会否向他如实陈述，因此不敢言明。但无论怎样，我要对你说一声抱歉，是申寒对不起你。”申寒说道。
“我明白你的苦衷，换作是我，也会与你做出一样的选择。因此你无须就此事道歉。方才你所言朝堂之事，以此刻的处境，似乎难于登天。毕竟你虽受封晋王，太原又是你的封地，说到底也是私自出宫，不能随意表露身份，自然也不会获得太多的支持。如此，孔府倒成了你唯一可以依靠的力量。”孔雁冰说道。
“准确点说，你是我唯一的依靠。”申寒看着孔雁冰说道。
“少贫嘴。不过，我是孔府少主，自然是代表孔家，某种程度上也可以划等号。今后你有需要，我自然全力相助。但你真的只打算待在阳曲这弹丸之地？”孔雁冰问道。
“这里是个休养生息之所，别人也很难找到我。但要想有一番作为，太原才是真正的战场。”申寒回道。
“可你又如何入主太原呢？难道拿着这枚龙佩吗？”孔雁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