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则言猛地伸手掐住季可瑶的脖子，将她死死地摁在沙发上。
他冷冰冰地威胁：“季可瑶，我连自己的爷爷都敢动手，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死人可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季可瑶丝毫不惧，“你杀了我，难道就不会引起霍则琛的怀疑吗？”
“霍则言，我不怕死。就是担心……”
季可瑶抬手搭上霍则言的手臂，微微一笑，“我的死会给你带来无穷后患。”
霍老爷子才出事一个多月，紧跟着，霍则言身边的女人也出事，她还是那晚跨年夜霍则言的不在场证明，免不了让人多想。
这一点，霍则言不可能想不到。
“与其我们两人斗得两败俱伤，让旁人捡了便宜，不如联起手来解决眼前的难题。”
说话间，季可瑶能察觉到霍则言手上的力道有所放松。
“则言，我们两个人从来都是一体的，伤害你，对我来说也没有任何好处。我跟你说那些话，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在你心里的份量很轻，我不能没有自己的底牌。”
季可瑶看进霍则言的眼睛里，一字一顿地问：“则言，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清楚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霍则言仍是没有松开手。
但，季可瑶知道，这是他允许谈判的信号。
“我要的也不多。”季可瑶正色道，“给我两个亿，还有，你娶我。”
霍则言怒极反笑，再次收紧力道，“季可瑶，你当我是傻子？明明只有八千多万的债务，你为什么要两个亿？”
“除了债务，还有年前我垫进去采购的钱，剩下的，我要留着给工作室。”
季可瑶倒是想得透彻，再者，两个亿对霍则言来说，也就是资产变现就能实现的数目，她并不觉得这个数目哪里过分了。
霍则言磨了磨后槽牙，“要钱可以，但我不可能娶你。”
“你最好还是再考虑考虑，这件事我也是为你着想。我怀揣着这么大的秘密，你不二十四小时盯着我，怎么能放心呢？”
“……”
霍则言一言不发。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女人心机这么深！
他俯下身，眼神冷厉，“季可瑶，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我也不想这么做。”
季可瑶示弱，眼神流露出几分深情，“则言，我一直爱着你，你就当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霍则言却是不信，冷笑一声后松开手。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你。是你非要嫁给我，到时候可别后悔。”
说完，霍则言转身离开，背影透着深深的冷漠。
听见大门被用力关上，季可瑶忽然笑了起来，泪水却是顺着眼角滑落。
明明一切如她所愿，可心还是疼得像是有把钝刀在割肉。
……
三天后。
秦嫣回国，走出机场就看见站在通道旁边的霍则琛。
想起那除夕夜的告白，秦嫣下意识地想要逃避，抬起手将帽子压低一些。
然而，她还没走出多远距离，就被一只手扣住肩膀。
霍则琛的嗓音随之落在头顶，“霍则言突然私底下抛售手里的股票，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秦嫣心下一沉，怎么也没想到霍则琛会这么快发现！
她只能装出一脸惊喜，转头看向霍则琛，“季可瑶这么快就行动了？”
看出女人眉眼间的几分刻意，霍则琛不自觉地勾了下唇，配合着开口：“果然是你，说吧，你是怎么做到的。”
秦嫣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膀，“我没做什么，你应该好奇的是，季可瑶到底做了什么。”
“那你一点也不好奇霍则言卖了多少股票？”霍则琛忽然问。
秦嫣装着好奇的模样，“那霍则言到底卖了多少股票？”
“差不多两个亿。”
“这么多？”秦嫣十分自然地露出惊讶神色，“这季可瑶也太狠了吧？明明八千多万就够了……”
“不过，霍则言舍得一次性拿出来这么多钱，就足以证明季可瑶手里的证据很有威胁力，基本可以确定霍则言是和秦芒联手害了老爷子。”
秦嫣若有所思，“只是现在他们两人谈妥了，我们一时半会也撬不开季可瑶的嘴。”
霍则琛淡淡道，“来日方长。”
简单四个字，也正是秦嫣心里想说的。
不经意间，她对上霍则琛的目光，心脏瞬间乱了节奏。
秦嫣当即别过眼，掩去一瞬的慌乱，随便找了个话题：“那……霍则言吐出来的股票你收走了吗？”
“你说呢？”
霍则琛凝着秦嫣，眼神像是要将她看穿。
“那部分股票刚放出去，很快就被收走。你猜猜到底是谁在盯着霍氏的股票？”
秦嫣被盯得心虚，讪讪一笑，“是吗？”
“我还知道，这段时间一直有人在收散户手里的股票。”霍则琛眯了眯眼，“这个幕后的人一定财力雄厚，指不定就是个暴发户。”
秦嫣一急，“你说谁是暴发户呢？”
霍则琛笑出声，缀着笑意的丹凤眼好看得过分。
秦嫣顿时不高兴，丢了个白眼过去，“有什么好笑的？我花大笔钱帮你收股票，还要被你说成暴发户，你这人有没有良心？”
“没有的话，我就不会来接你了。”
霍则琛昨晚得知霍则言抛售股票后被迅速买走，第一时间就想到秦嫣。
这女人估计是惦记着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想要一点点买回来还给他。
当下，霍则琛也没想揭穿秦嫣的小心思，反而觉得应该放手让她去做，也许还能再收获一些意外之喜。
敛了思绪，霍则琛轻笑着问：“我请你吃顿饭？”
秦嫣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我倒要看看价值两个亿的饭有多好吃。”
……
霍则琛早就让季霖订了一家高档餐厅，按着季霖给的地址，直接带秦嫣过去。
而季霖十分上道，特意交代餐厅安排一顿最高级的情侣餐。
于是，他们两人对着一桌满是玫瑰和爱心造型的菜肴，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
秦嫣郁闷，早该知道霍则琛不怀好意！
霍则琛却是在想，得找个机会开除这个擅自作主的助理。
这时，季可瑶的声音悠悠地传来，“真巧。”
秦嫣闻声看去，不禁眉头一拧，刚聊完季可瑶和霍则言，转头吃个饭就撞上了！真是冤家路窄！
季可瑶挽着霍则言的手走近，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肴，“哟，情侣餐，你们还真和好了？”
“看来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
季可瑶感慨一句，矫揉造作地举起左手，那颗五克拉大钻戒差点闪瞎秦嫣的眼。
“今天则言也跟我求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