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太医,我家王爷怎样了,他体内的毒是否可解?”陆阳焦急开口问道。
张太医与另一位李太医,对视一眼后,吞吞吐吐开口:“王爷所中之毒颇为奇怪,好像并非一种,而是两种,至于是何毒,我等实在是看不出来。”
“你们怎会看不出来?!你们太医院不是号称景国医术最精湛的地方吗??” 陆阳急了。
张太医与李太医连连苦笑,“是我等学艺不精。那两种毒……”
没等他们说完,冯芷颜打断了他们,“不是两种,是三种。”
闻言,一直抚着白胡子沉吟不语的曹院正猛地抬头朝冯芷颜看过来。
而张太医和李太医闻言也脸色微变,很不自然。
冯芷颜看着他们道;“我不知道你们为何说王爷体内所中之毒只有两种,我诊出的确实是三种。”
“一种是塞外漠北的奇毒血幽冥,采用漠北几十种毒虫毒草制成,中毒者喋血不断直至全身血液枯竭,我少时和爷爷游历漠北曾遇见过中血幽冥的人,其指甲颜色殷红如血,便如慕尧尘如今这般。”
众人朝床上看去,果然见慕尧尘十根指甲的颜色红得像被血染过。
又听得冯芷颜继续道:“另一种毒应该是苗疆的蛊毒,王爷所中蛊毒十分奇怪,时现时隐,证据便是……”
她说着,走到床边,轻轻按了一下慕尧尘手腕上的一个小凸起,小凸起一惊原地打转几圈,沉入皮肉里不见了。
“诸位请看,这便是苗疆的蛊虫,不过如今看来暂时对王爷无害,若非我去过苗疆,也看不出来是蛊虫。”
“至于王爷所中第三种毒,我没有头绪,但不像是外族蛮夷的毒,倒有些像我们景国内的毒。”
几个太医闻言对视一眼,脸上莫名有些惊恐。
曹院正定定看了冯芷颜几眼,突然意味深长道;“小丫头,知道的太多并不一定是好事,你第三种毒说不出来,说明王爷只是中了两种毒而已,你说是不是?”
冯芷颜皱眉看他,“明明是三种毒,你为何偏偏说是两种。”
曹院正气笑了,问陆阳相信他们太医院,还是相信冯芷颜那个黄毛丫头。
陆阳左右为难。
曹院正觉得陆阳的为难是对他的侮辱,冷哼一声,“看来你还是信了那丫头的话,既如此你就让那丫头给你们家王爷治吧,我等先回去了。”
说着,不顾陆阳好言好语的挽留,把带来的几个太医全部带走了。
陆阳瞬间头大。
“冯姑娘,我们王爷……”他说着自己都有点脸红,他可没忘了前些日子他们怀疑冯芷颜是奸细然后给她上了刑罚,如今求到了人家头上,陆阳当真是不自在得很。
冯芷颜看着床上慕尧尘那张惨白的俊脸,当然没有忘了先前自己所受的磋磨,但她对慕尧尘再生气也没想过要他死,再加上医者仁心,所以才会出手救他。
如今人救到一半,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她幽幽叹息一声,道:“王爷体内之毒,其他两种可以暂且搁置,唯有血幽冥得先解,否则毒入血中,大罗神仙也难救。”
陆阳一听,脸上现出杀气,“血幽冥是塞外漠北奇毒,定是突厥人给王爷下的毒,我去找他们要解药。”
说着挑兵点将,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朝突厥人的帐篷去了。
冯芷颜想了想,也出门了。
出门前,她将掉在地上的狼牙项链捡起,揣入了袖子里。
门口的侍卫没有再如前几日那样拦她,让她出去了。
到了一空旷之地,冯芷颜看了看四周,皱眉拿出一个药瓶,开口道;“苏合,这是痒痒粉的解药,我数三声,你不出来的话,我就把它丢了。”
“一,二,……”到了三的数字,冯芷颜没有数,苏合也没有出来。
冯芷颜眼神一凛,没有犹豫,扬手便要将药瓶丢到山下。
“等一下!”树林里姗姗走出一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苏合。
苏合看着冯芷颜笑道:“三都没数,你就要把我的东西丢了,是不是太心急了?”
冯芷颜脸上讥诮一笑,“这解药能不能是你的,那要看你表现,把血幽冥的解药交出来。”
苏合无奈摇头,“我就知道你来找我没那么简单。”
他歪着头,一脸好奇问冯芷颜,“若是我不交出血幽冥的解药呢?你想杀了我?杀了我这个在山洞里与你共度一夜春宵的亲夫?”
提到这件事,冯芷颜小脸唰地白了,她强忍着羞耻恐慌,死死盯着苏合道:“那人不可能是你。”
前些日子,她母亲曾对她说苏合有可能是山洞中那人,冯芷颜那时便有所怀疑,因为那日她下山时男人还躺在山洞里未醒,而她却是在山下碰见的苏合,怎么看那也可能是同一个人。
没想苏合却拿出了她丢失的那块玉牌,“不是我的话,这块玉牌怎么在我身上?”
“心肝,当初你离开山洞时,我已经醒了,但怕吓到你于是尾随你下了山,后来见你被士兵抓住才现身帮你解围。”
“我这腔深情一直想说与你听,奈何就是找不到机会,如今总算说出来了,你不会始乱终弃吧?”
苏合拿着那玉佩一步步逼近。
冯芷颜则满脸惊惧地一步步后退,低喃着,“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你?”
见她那副可怜的模样,苏合嘴角的笑更邪气了几分。
对,那人却并不是他。
他不过是诈死这几日,监视山上这些人,偶然得知了这一桩风流韵事,又恰巧有人千方百计地把冯芷颜的信物送到他手上,于是他才想着拿信物戏耍一下冯芷颜。
而冯芷颜被他逼得退到悬崖边,忍无可忍举起手上的机关暗器,“你别再过来,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苏合挑眉停下了脚步,佯装委屈道:“冯大夫没想你是这种人,睡完不认账,然后还想为别的野男人谋杀亲夫,真让人伤心啊。”
冯芷颜脸色变得墨黑又涨红,“你别再胡说八道!”
“血幽冥的解药你到底交不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