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什么事?”
尉迟玉珩对他有成见,所以望向他的目光犀利不已,带着丝不善。
而尉迟暮雪一双眸子很平静,烛火下澄澈透亮。
“可否借一步说话?”秦慕楚开口。
尉迟暮雪淡声道:“就在这说吧,我去南诏之后,哥哥全权代理我一切事务,收完尾就去姜国。”
她还想着去南诏……
秦慕楚望着她的瞳孔瑟缩了一下,心里也感觉像被蜇了一下。
看着他一脸懵逼的表情,尉迟暮雪提醒了一句:“相爷?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不见你一眼睡不着。”秦慕楚索性坦然与她对视。
“臭小子,你耍人玩呢?”尉迟玉珩坐起来,要打他,被尉迟暮雪按住了。
她神色依然平静。
“现在人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雪雪!”秦慕楚一脸委屈。
他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尉迟暮雪身上裹着洁白柔软的蚕丝寝衣,一张小脸白白净净,整个人看起来水灵灵的。
嫩的能掐出水来。
这样的雪雪,他明明可以搂在怀里,可如今,就只能这么不近不远的望着。
他从袖子掏出一盒熏香,然后走过来放到她书桌上:
“你说马车里有蚊虫,用这个的效果比粘蝇板好,你试试。”
一说粘蝇板,尉迟暮雪“噗”地一下笑了出来,然后把小脸埋在自家哥哥袖子上闷笑。
秦慕楚没有丝毫看出她的做贼心虚,反而觉得她软萌可爱,不自觉,望着她,就挪不开眼。
尉迟玉珩一直警觉的盯着他:“你看什么看?”
“你哪里是来送熏香的,我看你是动机不纯!”
“秦慕楚。”尉迟暮雪笑过之后抬起头,“我嫁衣呢?都两天了,你那铺子怎么还没弄好,行不行啊?”
秦慕楚再次感觉到了扎心。
只能硬着头皮说:“没有……铺子那边也处理不好,只能重做了。”
他耐心解释:“你裙摆上的凤凰尾羽材料特殊,是火狐的绒毛和红孔雀的尾羽结合而成,
这两种材料都非常珍贵,全国都没有多少,做上一件时,已耗费掉所有的库存,现在重新寻找,需要耗费些时日……”
尉迟暮雪皱眉:“你直接把原来那件上的揪下来不就好了?”
“不行。”秦慕楚说,“嫁衣必须用全新材料,何况,上一条裙子,为了羽毛不掉落,是粘合加缝制,无法剥离……”
尉迟玉珩怒了:“我看你就是在找借口,拖延雪雪的时间!”
尉迟暮雪想了想,“既然材料这么难找,那就不用凤凰尾羽了。”
接着看向秦楚暮,
“相爷能重新帮我设计一件吗?我愿再出一件的钱。”
秦慕楚点头:“好,可以。”
反正他和雪雪成亲也是要重新给她做件喜服的。
“钱就不用再收了,尉迟大人要再给本相钱,那是在打本相脸。”
尉迟暮雪璀然一笑,“有劳了。”
找不到赖下去的理由,一旁的尉迟玉珩还在虎视眈眈的望着他。
他只好揣着她的肚兜又回去了。
第二日,秦慕楚精神抖擞的上朝。
对尉迟暮雪的马车有阴影,这次他没有蹭车。
那辆传闻中被卸了俩轱辘的马车又回来了。
虽然没有同乘一辆马车,不过一想起在朝堂上能再次见到雪雪,秦慕楚就感觉浑身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他在车上想起了,之前雪雪说起和师兄去了狮子桥,然后想和他也一起去。
不过那时他一心推开她,拒绝了。
当时可以看出,她很难过。
于是,他决定主动邀请,弥补那时候的遗憾。
当他走进朝堂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在了,身姿笔挺傲然。
他轻笑了一下,站在她身侧。
“今日风光无限好,适合出游。”秦慕楚开口。
“上次尉迟大人说的狮子桥不错,据说,那边又添了几座新狮子……”
秦慕楚咳了咳:“不知尉迟大人今日可有时间?午膳过后,一起去那边走走吧。”
这时,身旁一道温醇低沉的嗓音响起,尉迟玉珩玩味的望着他:“相爷想邀请下官去游狮子桥?”
卧槽,尉迟玉珩!!!
秦慕楚面色一僵,整个人都不好了!
“是你?”他的嗓音立即冷了下来。
尉迟玉珩笑眯眯的:“怎么,相爷邀请的不是下官吗?”
“下官当然有时间,空余的很呢!”
“这样,用过午膳便出发吧,下官满足相爷的愿望。”
说完,他便目光平视着前方的龙椅,面上辨不出神色。
尉迟玉珩会与他同游狮子桥?
这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
秦慕楚本能想拒绝。
可这更像是怕了他。
而且她是雪雪的哥哥,就是他未来的大舅哥。
于是,秦慕楚面色一片坦然。
“好。”
-
用过午膳,雪雪看着尉迟玉珩出门,有些奇怪:“哥,你去哪啊?”
恢复身份后,尉迟玉珩很少出门。
因为这个身份尉迟暮雪已经用了一年,他怕遇上什么雪雪认识而他不认识的人,给雪雪招来麻烦。
尉迟玉珩淡淡道:“没什么,见一个人。”
接着,他走到门口,登上了马车。
雪雪觉得疑惑,于是伫立了一会儿。
须臾见到,相府门口,一辆秋香色的马车也徐徐开动,和哥哥去的是一个方向……
尉迟玉珩比秦慕楚早一会会儿到,伫立在桥头,浑身沐浴着金灿灿的阳光。
桥底的湖水波光粼粼。
垂落的柳叶也迎风摇摆着,扑面而来的风格外舒适。
尉迟玉珩心想,这果然是约会圣地,之后可以带小瓷过来走走。
秦慕楚出门时刻意戴了瞳片,那样能让他看得更清楚。
下车后望着那抹青色的背影,身后两根发带迎风飘舞,一个背影都看上去温谦如玉,卓尔不群。
他和雪雪的背影都是如此的相似……
秦慕楚不由的感叹龙凤胎的神奇。
他上前,唤了声:“尉迟大人。”
尉迟玉珩扭头,看着身后一袭紫衣的男人,俊秀,倜傥。一如既往的俊美邪肆。
“我知道你对雪雪依然贼心不死。”
“也知道雪雪这次留下肯定是你从中作梗。”
“由于你深深伤害过他一次,所以我不再对你信任。”尉迟玉珩微微眯眸:
“如果,你想继续和雪雪在一起,也未尝不可,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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