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秦慕楚脸色猛地一变,飞快的冲下了马车。
尉迟暮雪翘了翘唇角,冰冷的嗓音响起:“启程。”
马车不疾不徐的往皇宫驶去。
粘蝇板上什么都没有。
她就是算准了某人今天会死皮赖脸,粘蝇板,特地为他准备的。
他自己说,可以让她好好讨回来的,她总要出掉前段时间的恶气。
那段时间她每天吃吃不好,睡睡不好。
每天早朝看到他都是煎熬。
可偏偏,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自然不能轻易原谅了他……
秦慕楚以最快的速度回了相府。
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撕掉身上的官袍。
休假第二天的顾剑迎上来,看见脸色青黑的秦慕楚,奇怪的问:
“相爷,发生什么事了?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秦慕楚将揉成一团的红色官袍丢给他:“烧了。”
他只穿着白色的中衣,一扭头就扶着一棵树呕吐了起来,吐得昏天黑地。
之后他立刻回了寝殿,泡澡。
一整个上午都在浴桶中度过。
泡了三次澡,换了三桶水,浑身的皮都泡得发白打皱了。
对于他这种洁癖癌晚期的人来说,早上的事,形同灭顶之灾!
顾剑拿着相爷的官袍非常纠结。
按律法,损毁官袍是会被罢官的。
相爷一手遮天那另当别论,可这是相爷新领的夏装,就这样烧了实在可惜。
检查了一番,发现了身后的粘蝇板。
他试探的扒拉下来一看,是一块干净的粘蝇板,于是他就扯下来了。
只在袍子上沾了一点浆糊。
想了想,他打了盆水,在井边洗了起来。
“顾剑?”
从房中出来的秦可可刚好看见,奇怪道:“你在干嘛啊?”
瞥见盆里红艳艳的官袍,认出是哥哥的。
顾剑撸着袖子,边洗边解释。
秦可可一听,鹿眸亮了亮,笑道:“行啊顾剑,贤惠啊~”
接着,“吧唧”一下在他侧脸上奖励了一下。
顾剑转过脸。高挺的鼻梁又在她鼻尖上蹭了蹭,吻了吻她的唇。
秦可可觉得甜甜的,便趴在了他背上,环住了他。
阳光一晒,属于他的好闻气息直往鼻子里钻。
“顾剑呀~”
“嗯?”擦着皂角的他应了一声,嗓音很轻柔。
“没事,就叫叫你。”
顾剑便笑了笑。
“你说,哥哥能追回雪雪姑娘吗?”
顾剑说:“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秦可可咕哝。
顾剑说:“主子的事,不要置喙太多。”
秦可可气哼哼的说:“他现在也是你哥呀。以后雪雪也是你嫂嫂。”
“你别总是主子长,主子短的,生分。”
“现在这个家你不是下人了,你也是主子。”秦可可温柔的对他说。
“嗯。媳妇说的对。”
洗完了官袍,两人一起合力拧干,然后晾了起来。
-
尉迟暮雪下朝回府,两只白狗一起上前迎着她,一起摇着尾巴。
她无奈笑笑,把从外面打包的两只烧鸡扔在了地上。
吃饱喝足,小白狗翻着肚皮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惬意的吐了吐舌头。
突然,它瞥见了院子角落里晒的肚兜,一个打挺站了起来。
它飞快的跑过去,一个跳跃就叼住了,扯下来,从狗洞飞奔到了隔壁……
主人既然给它找了个这么好的新主人,它应该好好报答,嗯。
秦慕楚吐得浑身乏力,看到了朝他摇着尾巴屁颠屁颠跑来的小白狗,精神一震。
“多多?”
不对……
他再仔细一看,“少少!!!”
没被炖汤?
他顿时又有了和雪雪月下遛狗的美妙幻想……
只不过,当他看到少少嘴里叼的东西时,顿时脑瓜子嗡嗡响。
少少跳到他书桌上,张嘴啊呜一下,嘴里的东西就掉在了他的账簿上!
而少少摇着尾巴咧着嘴,两只jiojio还撑在他书桌上,一脸邀功的表情!!!
他顿时杀了它炖汤的想法都有了!
秦慕楚捡起浅粉色的肚兜,触手丝滑,一摸就是好料子。
下人不会用这种料子,所以,是她的,石锤了!
秦慕楚顿时面红耳赤。
他起身,寻思着这是一个还回去的机会,反正是狗叼的又不是他偷的。
可看着上面沾着的口水印,想了想,打来了一盆水……
“哥~我明天想和顾剑去他的新宅子里,跟你打个招呼~”秦可可蹦蹦跳跳的跑进来,看到蹲在地上洗东西的男人抬起头,顿时一脸窒息。
再一看哥手里的东西,直接把嘴巴里一颗糖生生咽下去了。
原本以为哥哥在洗帕子,心想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哥哥怎么会亲手洗帕子,看清之后就整个人石化了。
“哥,你在洗什么啊!”秦可可捂着脸,飞快的跑掉了。
秦慕楚:“……”
“阿楚,娘亲又想到一个好办法,你不是马上过生辰了吗?可以……”
秦可可跑出去的时候门没关,颜冰妍边说着边从外面走进来,但跨过门槛看到秦慕楚手上的东西时,整张小嘴张成了一个“O”型。
秦慕楚面色不善,没管她,闷头继续洗。
真是的,洗个东西都不太平。
颜冰妍却是一脸激动,“拿下了?”
接着双手合十:“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秦慕楚:“……”
最终,肚兜是他给颜冰妍,让她帮忙晒的。
自己儿媳妇的东西,颜冰妍很乐意帮忙晒。
干了之后还帮忙熨平熏香。
然后又还给了她儿子。
秦慕楚:“……”
当他走到尉迟府门口的时候才感觉到时间不对。
天已经黑了。
他要进去果然无一例外遭到了阻拦。
他只能说找尉迟大人议事。
这一招果然屡试不爽,很快就有小厮出来,把他带到了尉迟暮雪的书房。
秦慕楚也是无奈之举,因为那东西多在他手上待一晚,就越解释不清楚。
只不过越接近她书房的时候越紧张。
“嘎吱”一声,小厮推开门。
他看见,书房里坐着的不只有她,还有她的哥哥尉迟玉珩……
尉迟暮雪是听说他来议事才把哥哥叫来的。
于是一见到他就一本正经的问道:“相爷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