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只要还活着,有些事一定是相爷想不到的。”
尉迟暮雪意味深长道,顿了顿又说:“相爷打算什么时候启程?下官好提前做好准备。”
秦慕楚奇怪的睨了她一眼,似乎有些嫌弃的样子:“本相什么时候说了要跟尉迟大人结伴而行了?”
尉迟暮雪没有丝毫尴尬,坦荡问道:“既然是去赈灾,那都是顺路,为何不结伴而行?”
秦慕楚笑了,“本相觉得有些不大方便而已,抱歉了,尉迟大人。”
“无碍,那到了地方碰头也是可以的,相爷说个时间吧。”
问完时间,尉迟暮雪便离开了秦慕楚的府邸。
她不做久留,是因为知道他府邸还有其他人。
方才瞥见桌上的茶点。那些大臣虽匆忙撤了,但桌上的茶盏点心还未来得及撤走。
估计大半个朝堂的人都在他那里。
因为时间紧迫,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尉迟暮雪就出门了。
出来的时候穆瓷给她塞了她做的点心,站在门口,依依不舍的望着她。
暗中的护卫安排妥当了尉迟暮雪才离开,因为这一次可能少说要去半个月,路上就要花费四五日的时间。
她没想到秦慕楚也是选的这个时间出的门,前面一辆华贵的马车,还有浩浩荡荡的家丁侍婢护卫,把路都堵死了。
和他们的队伍相比,尉迟暮雪的车马队还真叫一个寒酸。
尉迟暮雪一个伺候的人都没带,那十个护卫还是皇上昨日安排下来护送她的,外加一个车夫,也就十一人而已。
前面人多,磨蹭了许久才出发,因为是相爷的马车,走得慢吞吞的,车夫也不敢超。
尉迟暮雪心中却急躁不已,让车夫掉头,绕了一条路走的。
出城以后,马车已经到了秦慕楚车队的前面。
秦慕楚是故意这样做的。
他的车队在她的后面。那么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早就算到了她会绕路超车。
如果一开始就慢吞吞的跟着她后面,她一定会对他有防备,既然是她自己超的,那就无所谓了。
两个车队一直保持着百米的距离。
秦慕楚得意洋洋的拿出望远镜往前看了一眼,脸色微变。
他看了个寂寞?
尉迟玉珩并没有在前方的车队里。
秦慕楚为什么会知道呢?因为尉迟玉珩的马车连车盖都被削了。
事实上她的确不在。
在命车夫绕路之后,她就悄悄离开车队了。上了另一辆马车。
她料到,回到朝堂之后,暗中害他的人,一定会再度组织一场刺杀,所以这一路凶险异常。
果然,马车不过刚出城门,便被十几个黑衣人刺杀。
“尉迟大人遇刺了,尉迟大人!”
负责护卫的侍卫们惊慌的喊了一声,扭头一看,哪里还有什么尉迟大人?一个个都惊了。
谁知道一个这么大的活人什么时候不见的。
此时,闹市之中,香风阵阵。
一辆,极其华贵的十六抬软轿,正堂而皇之招摇过市。
软轿是半敞着的,不过四周都布下了半透的粉色的纱帐,隐约可见软轿中的软榻上,慵懒的斜倚着一个极其妖艳的女子。
这奢靡的香味,就是从软轿中传出的,榻上的女子,似乎正在啃一只水蜜桃,清风吹起纱帐时,可以隐约见到女子的容貌,只看得清,女子的肌肤是雪一样的白。青丝却漆黑如墨,简单挽起,束着一枚在日光下极为璀璨的琉璃桃花簪。
这软榻上的女子便是京都这几年声名鹊起的女富商雪娘,没人知道她究竟多少岁,只知道她极其擅长经营,短短几年就累积了巨大的财富。
抬轿的青壮年一个个看着健硕而威严,身穿铁锈红的侍卫服饰,连衣服上的铆钉都是银饰,。
软榻上的女子吃完桃,从纱帐里扔出一个桃核,百姓争相上前去捡。这个桃核居然是金子做的。
一只小白雕忽然从天上俯冲而下,飞进了软轿中。
女子没有丝毫的害怕,因为小白雕停在女子的香肩上。
女子从小白雕的脚上取下书信,看到内容,脸色一变,
“该死的秦慕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