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海光路过赵一凡家楼栋的时候,正巧看见夏晓雪提着热水瓶往楼栋里面走,白海光喊住夏晓雪:“晓雪!”
夏晓雪转身看见是白海光,不由得一愣:“白叔叔?你怎么来了?”
白海光将自行车锁好,对夏晓雪说:“正准备去你家找你呢,正好看见你在这里,真是蛮巧,你这是帮赵老师家打热水?”
夏晓雪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热水瓶,点点头:“是啊,最近这段时间都住在奶奶家,刚刚打完热水回来,白叔叔找我有什么事?”
白海光示意夏晓雪走出楼栋,到外面去说话,夏晓雪乖乖走了出来,白海光点起一支烟,然后对夏晓雪说:“你上次给我的衣服上我们做了潜血反应,上面鉴定出有血迹,能解释一下吗?”
夏晓雪一时语塞,脑袋里正在进行急速思考,要找个合适的理由去回复白海光的问话,她有些闪烁其词:“血迹?我不记得有什么血迹?是不是搞错了?”
白海光没有看她,对着天空吐了一口烟,说:“没关系,你好好想想,我等你想起来。”
夏晓雪拎着热水瓶有些局促不安,她感觉到心脏在剧烈地跳动,周围的空气都好像静止一样,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赵一凡家的门打开了。
赵一凡家住在一楼,一打开门就能看见楼栋过道,只见她拎着包走出来,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当她转身准备关门的时候,发现白海光和夏晓雪在楼道门口,两个人不说话,也就那么静静站着。
赵一凡先是一愣,然后笑吟吟道:“晓雪?那是……白海光吗?太晚了看不清,你们这是干啥?咋不进屋?”
赵一凡曾经是白海光的老师,见到她,白海光一直是很尊敬的,白海光毕恭毕敬道:“赵老师,是我,白海光,您没看错,我也没啥事,想找晓雪问点事呢,正好路过您家的时候看见她往这边走,就顺便聊几句。”
“来来来,进屋说,我正准备出门买点东西呢,瞧见你们在乌漆嘛黑的地方,又看的不是很清楚,两个人影把我吓一跳。”赵一凡转身回屋,站在门口邀请白海光进去,“小白啊,多久没见你了,最近队里是不是很忙都没时间来看我啦?”
白海光听闻,赶紧把手里的烟踩灭了,一边往进门,一边笑容可掬:“哎呀赵老师,最近确实忙啊,这不,大晚上还来打扰晓雪,等有空我带着文雅和羽山一起来看望您。”
三人陆续进了屋,夏晓雪如释重负地走进厨房,将热水瓶一一放好,从橱柜里拿出一个玻璃杯,一边倒水,一边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对话。
赵一凡温和对白海光说:“小白最近在忙啥啊?”
白海光的目光从夏晓雪所在厨房的位置收回来,回应着:“忙一个比较棘手的案子,到现在还没有什么眉目,这不,有些问题想问问晓雪。”
“夏天骄的案子吗?她一个小女孩知道些什么?”赵一凡道。
“赵老师知道了夏天骄的案子啊。”白海光道,“嗨,其实也没啥大事,就随便问问,赵老师最近身体可好?”
赵一凡微笑道:“还好还好,托大家得福。”
然后赵一凡漫不经心对着夏晓雪说:“伤口好些没?”
夏晓雪从进屋起,就一直低着头不言语,直到听到赵一凡这一问,她身体轻微一颤,然后缓缓抬起头,神色如常看着赵一凡道:“好多了。”
白海光一听,皱起眉问道:“怎么?晓雪受伤了?”
赵一凡语速很慢:“对啊,都怪我,之前给晓雪剪头发,不小心剪到她,你看看我,人老眼花,本想省几个钱,结果还弄伤了晓雪,唉,老喽,不中用了。”
“剪头发?”白海光一脸狐疑看着她们,心中在回忆刚刚在楼道里与夏晓雪讲话的音量。
赵一凡走到夏晓雪身后,轻轻拨开她的头发,只见头发缝隙间漏出一个愈合的伤口,还没等白海光看得仔细,赵一凡就把头发放下来,一边捋顺一边埋怨自己:“啧啧,不看了不看了,看得我心难受,这伤口,都怪奶奶不好,唉。”
夏晓雪安慰道:“不怪奶奶。”
白海光眉宇间出现些许疑惑,但是很快,他露出一副自如的神态:“这哪能怪您呢,您也不是故意的,再说晓雪头发这么长,这看起来,也不像……”
赵一凡打断白海光的话:“你看,马上要高考了,想给她剪个短发,省的每天起来梳头扎辫子,还没开始剪呢,剪刀就戳上去了,流的领子上啊,背上啊,都是血,哎哟,我不是说了不提了嘛,心疼啊,来来,喝水喝水,吃水果吗?我给你俩洗苹果吃。”
说罢起身进厨房,白海光连忙道:“不必了,赵老师,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赵一凡转身看着白海光微笑道:“不再多坐会儿?你看我,净顾着自己说话,你要问晓雪什么事?”
“说了都是一些小事,不值一提,您好好休息,那晓雪你今晚住在这里吗?”白海光看着夏晓雪问道。
“她这段时间都住我这里,家里不是出事了嘛,那罗艳丽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看,这样的话会影响她复习,就会影响考试,我每天晚上都会陪她复习,你看,我都准备好了。”赵一凡指了指客厅一角的小书桌,书桌上的台灯早已打开,书桌上堆满了复习资料。
“赵老师对夏晓雪很尽心尽责,如果羽山能够一起就好了,只是文雅她……”白海光羡慕道。
“文雅她自有考虑,我能理解,两个孩子在一起复习交头接耳,确实会影响学习进度,没关系,有不懂的随时来问我。”
白海光微笑道:“好的,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赵老师,我走了,改天再来拜访您。”
说完,轻轻关上门离开了。
就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赵一凡和夏晓雪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对视上了。
在骑车回家的路上,白海光脑子里分析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他也说不清哪里不对劲,但是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越来越确定,夏天骄的死,与夏晓雪有着绝对脱不了的关系。
他将会追查到底。
与此同时,厂区内那个下沉小广场的一处阴暗的角落里,一男一女正在巫云楚雨,女人被男人抚摸着,发出阵阵呻吟声,二人缠绵后,男人心满意足的声音:“你这个小浪货。”
女人娇喘过后疲倦的声音:“你这个老色皮。”
男人在地上找着衣服穿上,说道:“这次不行就下次,我不相信我干不掉她。”
女人立马严肃起来:“这回你失了手,有没有被发现?”
男人隐瞒道:“没有任何人发现,放心,这个事情交给我,你答应我的事呢?”
女人沉默了半晌,嗔道:“我答应你的事,说到做到,等你完成了我的心愿,我就跟你走。”
男人听闻一阵激动,紧紧抱住女人,兴奋的语气:“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带你离开这里,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女人靠着男人的肩膀,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