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有陨落,毁灭,死亡的意思。
液体中的金色在红色的包裹下缓缓下浮,似乎是在寓意什么。
帝陨,此刻他们身边有两个帝。
一个北阴女帝,一个东岳大帝。
可那个男人却说这杯是送给殷子荼的,答案不言而喻,明显就是冲着殷子荼来的。
江无忧看起来很气愤:
“我可去他大爷的吧,什么名字啊这么晦气,这王八蛋到底谁啊?”
殷子荼看着倒是神色如常,她甚至还有兴致把杯子里的东西喝完。
首先,这玩意儿没毒。
其次,这玩意儿挺好喝。
最后,这破逼玩意儿很贵,不能浪费。
“不管他是谁,他一定很讨厌我。”殷子荼说道。
谢清涯突然开口,问道:
“他跟你说,他叫做桂殿?”
殷子荼点头,“对啊。”
“你们知道,在我们H国的文字中,桂殿是什么意思?”
姜满和江无忧面面相觑,“不知道啊。”
殷子荼想了一下,肯定地答道:
“是月的别称。”
谢清涯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心道,不会是我教出来的。
“还有你说的那个风铃传说,我以前在国外出差的时候,有一个D国的女明星曾告诉我,她们那边,就有对风铃许愿的习俗。”
谢清涯仿佛只是无意提起,却给殷子荼提了醒。
她拍了自己脑门一下,一脸恍然大悟:
“我想起来了,我见过跟那个一模一样的风铃!”
当年天照领着须佐之男到泰山求学的时候,她的包袱里,就装着一串同样的风铃。
那会儿殷子荼跟她同住在一间屋子,关系处于还可以的阶段,就问了句,你还随身带着这玩意儿啊?
天照摇摇头,冲她笑了笑,说了句:
“这个是我弟弟送我的,他很会做这些精致的小东西。”
她虽然在笑,但那个神情可绝对称不上是开心,甚至可以说有几分殷子荼看不明白的苦恼。
殷子荼对这种布灵布灵又叮叮响的小玩意儿不是很感兴趣,闻言以为是那个莽撞的须佐之男送给天照的。
心说看不出来啊,那么个莽夫二愣子还会做这种精致的小东西呢?
别人是外柔内刚,那老弟是外刚内柔啊。
直到天照惹怒了东岳,跟她的关系也急转直下,被东岳斥责后带着须佐之男离开后,殷子荼才从东岳口中知道,天照还有一个双胞弟弟,被D国人民奉为月神。
那个风铃殷子荼本来就没放心上,加上过去这么久,她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连小蛋崽她都忘了,何况不重要的天照姐弟以及他们的小玩意儿?
刚刚看到那风铃,只觉眼熟而已,此刻过往的回忆接踵而至,越想越觉得非常相似。
江无忧:“啊,那个管自己叫桂殿的家伙,不会就是D国的月渎大神吧?”
“你不是说你俩素不相识吗?那就是没见过面也没接触过,他干嘛这么咒你啊?”
殷子荼翻了个白眼:“你傻啊,他姐和他弟都不喜欢我,他能对我有啥好印象?”
江无忧更困惑了:
“那也不对啊,就算他不喜欢你,那也不至于大老远地从D国跑过来,就为了卖你一杯刻着字的饮料?即便是为了恶心你,那这恶心人的方式可真够麻烦的,他也不想想,万一你就是没撕开贴纸咧?”
“我上哪知道去?我说什么来着,他们家姐弟一个比一个不正常。”殷子荼没好气地说。
姜满喝着她那杯海蓝色,带着淡淡海盐味儿的饮料,静静听着江无忧和殷子荼在这问候月渎他祖宗十八代,直到二人的怒火暂时得以平息,她才轻轻开口:
“你们有没有想过,他可能根本不在意女帝陛下是否会撕开贴纸,看到那贴纸下的字?”
江无忧一愣,“啊?”
“em......我是这样想的,不一定对哈,或许,这杯子上的字,是他为我们,或者说他自以为为我们注定的结局。”
殷子荼挑起眉,“继续说。”
“是这样的,先不提这位江先生和....这位谢先生的杯子。”
姜满差点儿咬着自己舌头,还好自己反应快,不然就要把‘帝君’两个字给秃噜出去了。
刚刚帝君可说了,小金龙被抓一事没有那么简单,不要暴露他的身份,最好也不要让外界察觉他回来了。
“就看我这个吧,上面刻的是‘海啸’,本来我还在想,为什么我的偏偏是这两个字呢?”
“就在刚刚,我突然就想明白了,若是今日我离开这北海,出去寻找小金,北海没有我的镇守,势必要引起海啸洪灾.....这个人,他不但知道我是谁,甚至预料到了我会做什么,并且他应当十分清楚我的性格,知道女帝陛下劝不动我,我一定会走。”
殷子荼深深看了一眼姜满,能当北海龙王的人,必定头脑不会多么单纯,这么快就发现关键点了,她淡淡道:
“说直接点吧,你离开而引发海啸洪灾,造成北海沿岸人民大量伤亡的这个局面就是他想要的,甚至很可能就是他一手策划,由此可以得出,抓走小金龙的人即便不是他,此事也必定跟他有关,他要么是知情者,要么就是策划者。”
姜满点头:
“没错,而女帝陛下杯子上的字....我虽不清楚他为何要刻这两个字,但我非常确定,这一定不是简单的诅咒那么简单,他会,或者说想要把它变成事实,他根本不在乎女帝陛下是不是看到了贴纸下的字,因为在他心里,那已经是既定事实了,这不是恶心人,这根本就是明晃晃地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