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刚发出去,浴室传来开门声。
谷屿清润的嗓音紧随其后:“阿浅,卫生间地有点滑,等会儿洗澡要注意。”
“哦哦好。”倪阿浅欲盖弥彰地退出了聊天页面。
倪阿浅看似随意地看了他一眼,顿住了。
谷屿已经换好了宽松的棉质睡衣裤,胸肩突出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腰腹前的布料松垮垮垂落。
他正用毛巾胡乱擦着湿润的短发,可发尾还滴着水,凝聚成的水珠顺着下颌,沿着突出的喉结,消失在领口。
此刻的他,浑身散发着慵懒却不失性感,放松随意的居家气息,和在外面判若两人。
虽然和倪阿浅的想象有点差别,可同样让人忍不住靠近。
他走到了倪阿浅身边,面对倪阿浅直勾勾的眼神,笑得明显:“在看什么?”
倪阿浅原本盘腿坐在椅子上,谷屿过来后,她便伸手握住了谷屿的手腕,变成了跪坐姿势。谷屿静静地看着那只细白小手,笑而不语。
房间里,时间流速忽而变得缓慢。
倪阿浅开口道:“我去医院找你那次,我同事问我是不是被妖精绊住了。”
谷屿挑眉,好奇神情。
倪阿浅接着说:“我说‘不是妖精’,可是我现在又觉得,”倪阿浅顿了片刻,认真道:“他们说得对,你分明是个妖精。”
谷屿不认,“可我出浴室都是穿戴好了才出来的。没有诱惑你。”
“可是我,我……”倪阿浅我了个半天,也没把“还是想扑过去”说出口。
谷屿眉眼笑意不散,眼里满是一张小脸涨的通红的倪阿浅。
他缓缓低下头,正要碰到那张红嫩的唇时,倪阿浅头一偏,躲开了,倪阿浅忙慌跳下凳子:“我先去洗澡!”
跟前瞬间只剩下空气的谷屿轻笑出声,“好。”
倪阿浅洗完澡出来,看见谷屿坐在靠近卫生间的那张床上,却背对着浴室。
此时的他正低头,专心致志地看着他带来的厚厚的一本心理学的书籍。
不可谓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倪阿浅坐在他对面的那张床沿,对着他,挠了挠红脸颊,嗓音里似乎还含着浴室里未散尽的湿意,又轻又绵:“尽看书了吗?”
五厘米厚度的书被盖上,搁置在了两床中间的那个床头柜上。
书籍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声闷响,倪阿浅随着那本书的目光还没收回来,下一秒忽然被谷屿搂了过去。
两床中间隔了小半米的距离,可倪阿浅越过那道距离,稳稳当当坐在了男人腿上。
倪阿浅穿得和他同款睡衣裤,是倪阿浅故意买的情侣款,都是浅色系,特别相合。
谷屿感受掌下柔软的身躯,或许因为刚出浴室,倪阿浅浑身上下热乎乎软乎乎的。
于是让他生出了一些矛盾的想法。
既不敢用力,可又想破坏。
双方僵持之下,那便只能顺其自然。
他们贴的极近,呼出的热息擦过对方的面孔,谷屿坦诚回答说:“没有翻页。”
倪阿浅洗澡从进去到出来至少二十分钟。
这二十分钟里,一页未翻,足以说明什么。
可倪阿浅想听些更过分的,哪怕自己已经臊红了外露的所有肌肤。
倪阿浅看着他问,壮着胆子接着问:“然后呢?”
明知故问的目的太明显,谷屿嘴角始终弯着。
他双手握住倪阿浅的腕子,直视她的眼,剖析着他自己,将他的七情六欲摊开在她面前,缓缓道:“镜面有雾,水声一直冲击我的耳膜。”
倪阿浅注视着他不吭声,眨了眨眼,谷屿妥协那般笑道:“不做点别的什么,我可能会变禽兽。”
倪阿浅对着谷屿的嘴巴啄吻了一口:“你好好闻,禽兽就禽兽吧。”
于是,接下来是顺理成章的铺天盖地的吻。
谷屿反手将倪阿浅压倒在了床上,掌心托着倪阿浅的后脑勺。
热意蔓延,滚烫柔软的唇瓣在交缠。
情-欲翻涌,倪阿浅上扬着下巴,喘息渐深,过热的温度只来得及让她感受脖颈,耳根,以及锁骨几处片刻湿润的凉意。
除此之外,谷屿亲归亲,手却很老实地在衣服外摩挲。
可光这,倪阿浅受着都有些颤。
就当她以为,她要被更深一步被烧着时,一早被推挤到一边的被子忽然从天而降裹住了她。
倪阿浅睁着无辜的大眼睛:“?”
谷屿咽了咽,喘着粗气,嗓音低沉:“今天,先到这。”
倪阿浅:“?”
她领口松松垮垮敞露着,大片接触着空气里充斥的暧昧和冲动。
白照灯光下,倪阿浅的脸蛋红润光泽。
她调整着自己不匀的呼吸同时,左思右想。
上次也是突然停了,一次就算了,可一次两次都猝不及防结束,倪阿浅有丝丝不理解。
她想到了一个可能。
倪阿浅从被窝里伸出手,把谷屿也拉近了被窝,挨着他轻声道出了那个可能:“你是不是,是不是,不,不……”
话还没说完,谷屿堵住了倪阿浅的嘴。
席卷而来的吻来势汹汹,比刚才那个还要热烈,几乎将倪阿浅的呼吸夺取。
直到倪阿浅差点呼吸不过来,谷屿才放过她,谷屿半撑着身躯,捋着倪阿浅额前的几缕不安分的碎发。
声音喑哑,率先回答了倪阿浅没有问出口的问题:“没有不行。”
谷屿:“阿浅,我们找个时间去拜访你父母好不好?”
倪阿浅清澈透亮的眸子里氤氲着雾气,缓了缓,嗯了声。
两个人在被窝里安静了一会儿。
没过一会儿,倪阿浅忽然侧身反手往后抓什么。
谷屿撑起上半身,手先言语一步探了过去:“怎么了?”
倪阿浅蹙眉:“挠痒痒。”
闻言,谷屿自然地把手伸到倪阿浅的后背,隔着衣服给倪阿浅挠痒。
隔了两秒,隔着被窝传来倪阿浅又低又闷的请求:“伸进去挠吗?”
谷屿厚实的大掌停滞了一瞬,倪阿浅感受到谷屿的手掌离开了自己。
被窝里漆黑一片,又是看不见的视角。正当倪阿浅以为,谷屿要说好好睡觉了,睡衣下摆却静悄悄被撩开。
一只带着温度,掌心有些粗糙的手顺着下腰往上抚过。
因为刚洗过澡,一路没有阻碍,很是顺畅到达了倪阿浅发痒的左肩胛。
没人说话的空间里,只有被子摩擦传出的点点窸窣声。
在沉默中,难言的欲-望同样在滋生。
方才还未平息的心绪,在一瞬间,有过之而不及地席卷过理智。
谷屿的手掌带有茧,抚在光滑细腻的背部异常舒服。
倪阿浅犹如一只被摸舒服小猫,闭着眼发出哼哼。
头顶,却落下了谷屿隐忍到极致后的发泄:“阿浅,腿并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