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屿眼眶红了些许,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他低哑道:“是,我终于是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一点问题来见你了。”
他竭力了那么久,总觉得自己脏和乱。却从未想过,最后的这点泥巴,还是倪阿浅替他拂去了。
倪阿浅又爬到了他身上,回到了抱着他的姿势,他们耳朵贴着耳朵,右脸贴左脸,各自传递着对方的温度。
倪阿浅嗓音里带着绵软,她小声道:“小时不止告诉了我那个,她说她是……”
控制不住地,话音停顿了一下,深呼吸了两秒,才又接着道:“刚上幼儿园,就没的妈妈……”
那么也就是,谷屿七年前同样也没了妈妈。
可是他不能像谷时那样哇哇大哭,他要从那时开始,一边照顾谷时,一边上学,还要一边打工还债。
倪阿浅根本不能想象,谷屿在那种环境里怎么能不崩溃。
只要一想到,这几年谷屿是怎么样度过,倪阿浅止不住的难过和心疼。
嗓子又酸又胀,堵地她说不出话来。
她搂住谷屿的脖颈,难耐哽咽道:“谷屿,我嗓子好难受。”
谷屿轻抚着倪阿浅瘦小却又柔软的不像话的背,哑声问:“阿浅,你这是撒娇吗?”
闻言,梨花带雨的一张脸顿时一愣,正过脸细细打量眼前谷屿这人。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一秒之后,倪阿浅双臂重新环住了谷屿,搂得紧紧的,脸也埋男人的肩颈处,闷声道:“你说是就是吧 ,我想这样对你。”
谷屿笑着给倪阿浅顺顺背,嗓音里如释重负,安慰她:“阿浅,没有很苦。”
“哦。”
你那么说我这么听。
谷屿厚实温暖的掌心贴在倪阿浅的背上,角度逐渐上移,描摹倪阿浅浅小的蝴蝶骨。
耳边是她情绪不平的喘息,身前是不断往自己怀里拱的人,谷屿咽了咽,莫名觉得渴。
他声音忽而放地很轻,又轻又柔,说:“阿浅,我有邪念。”
倪阿浅顿住,一下就想到在石城,谷屿告诉自己的那个邪念:他不止一次想过这个世界上要是没有谷青山就好了……
她不想谷屿还被那些不好的想法缠住,下意识就对他说:“你不要有邪念了,你有淫_欲吧,这样我还能给你兜着……”
话音刚落,谷屿顿时加了一分手劲儿。可喝过酒的倪阿浅迟钝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出了什么!
她现在整个人都是红的,不是因为喝了酒,而是因为她说出的话。
双眼,鼻尖,脸颊,嘴唇,包括耳根,红透了。
红过了头,那是另一种绝色,无声地在蛊惑什么。
她舔了舔干燥的唇,想替自己找补:“不是,我的意思是……”
谷屿没有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他忽然说道:“阿浅,谷时长牙了……”
倪阿浅微怔,脑中的弦“嗡”的一声乍然响起。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那个夕阳绚烂,金辉落在身上的那个午后,想到了他们还未践行的口头约定。
——“要不然咬回来?”
——“先欠着。”
下一秒,便是践行约定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