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班的流动红旗因为打架被撤了,体委个高,拿下来时心痛不已,“这刚挂上还没捂热呢,就没了。”
“还不是因为你们打架。”余老师怀揣着一叠试卷走进教室,“也别遗憾了,争取下次考好点没准下个月还能拿一次。”
“老班,我们还要考试啊?”许朋一看见试卷就发怵。
“考,不仅我考,数学和英语这周都小测。不用上课还不好叫什么叫。”余老师把试卷发给坐在第一排的同学,“别以为你们赢了八班一次就硬气的不行,不进则退,还得练。”
许朋自己抽了一张试卷后传下去,冲老师比了二:“老班,是两次!”
余老师笑出声,“行了,别贫。作文不写,其他都写,主要练速度啊。”
接下来的双节数学和英语课,也都是考试,好像掉进了考试窝里。
老师们特别兢兢业业,第一天考,第二天分数就出。
普普通通的周测小考,很多同学也都不太在意,分数和月考差不了几分。可是有一人不一样——吴洋三门主课甚至都没及格。
比月考还要糟糕。
从班主任的办公室出来,一步一步迈着沉重的步子上四楼。
一个不慎,撞到了捡垃圾的倪阿浅,旁边还跟着赵小雪。
他揉了揉迷糊的眼,“阿浅你怎么被打发到这捡垃圾了。”
倪阿浅双手套了一双一次性手套,食指拇指之间夹着一张粉色的吸油纸,赵小雪双手拎着装垃圾的塑料袋,倪阿浅正好丢进去,倪阿浅特别光荣道:“学校是我家,卫生靠大家!”
“算了吧,我知道你是被罚的。”吴洋没精打采,提不起劲和平常那般话多,“我先回班了啊。”
“嗯嗯。”倪阿浅和赵小雪肩抵着肩,看着上行的吴洋的背影,耷拉颓靡模样,完全没了往日生气。
赵小雪:“阿浅,洋子最近好像不太对劲,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感觉没睡饱。”
“是有点,是不是这次成绩的原因?”
“有可能,那天他爸妈来学校我看到了,回去路上冷着脸一句话不跟他说。”
“他爸妈对他太严格了……”倪阿浅想起新城教育,她自己有一段时间没去了,不知道吴洋还在不在那继续补课。
赵小雪提议:“下个周,我们把他约出去搓一顿,去游乐园耍耍怎么样?”
“好!”倪阿浅欣然同意。
日复一日的校园生活,每天几乎在上课,写作业,睡觉中度过,学校,路上,家里三点一线。
只是这天周六早晨,倪阿浅照往常那般来教室,把书包放进抽屉时,摸到了一封信。
还是粉色的,信封上写着倪阿浅收。
倪阿浅安静了两秒,眨了眨眼,下意识问她现任同桌,“谷屿,是你送的吗?”
谷屿正在聚精会神背单词,闻言回答:“什么?”
那看来不是。
倪阿浅若无其事道:“没事没事,我看差了。”
她放好书包,将英语必修一竖着支楞起来,挡住左前右大部分的视线,然后她弓着身躯,偷偷打开了那封情书。
虽然情书不是谷屿送的,但不介意先看一看。而且这也提醒她了,她也可以送情书给谷屿呀!
正好可以学习学习。
打开信封里的纸,抬头便是亲爱的倪啊浅,然后是:
【你带笑地向我走来,
月色和雷色之间,
你是第三种绝色。
今天中午放学可不可以去东教学楼天台等我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如果你是要拒绝,我也要亲口听你说,如果你不来我会一直等。】
倪阿浅看了半响,皱起了眉头:“……”
她从笔袋里抽出一支红笔,默默地把“啊”字和“雷”字圈出,画出两个小箭头,分别把它们改成了“阿”“雪”字。
刚改完,Miss Zhou就发现了倪阿浅的小动作,“阿浅干什么呢?”
倪阿浅顿时手足无措,慌慌张张将将信纸放回了抽屉,回道:“没,没什么老师。”
谷屿瞧见,倪阿浅的抽屉漏出粉色的一角。
中午放学,大家都收拾收拾回家,迎接难得的假期。
但倪阿浅婉拒了好友们一起走的邀请,独自一个人坐在位置上。然后等教室都没人的时候,又默默地去了楼顶天台。
倪阿浅一边爬楼一边叹气,这个人一定不是她班上的。
好不容易走到了天台,靠近栏杆处果然站着一男生,只是这男生背影怎么有些眼熟。
倪阿浅迎着光走了出去,将信将疑喊了一声:“吴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