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祉礼更是严声道:“秦景,不可以没有规矩。”
梁景啃下最后一口肉,将骨头扔进盘里,举止十分不雅。
“行,既然白阿姨要跟我碰杯,那梁景我就先干为敬。”少年端起饮料杯旁边的红酒,随后一口闷下。
“怎么样?秦总秦夫人满意吗?”
他的那双黑色瞳眸像极了秦祉礼,可如今看来,尽是嘲讽和无畏。夫妻二人都这么逼迫他认亲,还要去认妈,他怎么可能会认另外一个人叫妈妈!!
秦祉礼:“放肆!谁允许你擅自改名的!?”
白淑惠见此父子准备大战一场的情形,心中不约的十分爽快,但要在表面上表现的十分担忧:“哎呀老秦,孩子还小,咱们可以慢慢教,不用冲孩子发火的。”
随后她转头看向身穿浅灰色卫衣的少年:“小景,你也是的,怎么能够改姓呢?流的可是秦家的血脉,咱不懂事要有个度。”
梁景此刻心就如同有一只疯狮在咆哮,刹那间的抬头。目光寒射入白淑惠眼球,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白淑惠拿着酒杯的手不禁颤抖一番,差点没有拿稳。这..这是什么眼神,怎么可以这么恐怖。——她的心中低语。
秦祉礼看着大儿子竟然如此忤逆,现在脸色已经黑到顶峰了:“我告诉你,明天就把秦景那名字改回来!”
梁景云淡风轻不带思索地出口:“我不改。”
秦祉礼直接从椅子上走出,大步来到这逆子的前面,凶神恶煞地看着他:“我再问你一句,改,不,改。”
少年丝毫不会怕,把身后的椅子推开,直面向秦祉礼:“我不改,这是我母亲梁嫒瑜的姓,我不会改,死都不会改。”
眼前那高高举起的巴掌终于没有落下,秦祉礼在听见前妻名字时,心中不由颤动的一下。僵持十几秒后,他深呼一口气,将手掌放下:“今晚来我书房,这饭不用吃了。”
随后,秦祉礼便离开饭桌。
白淑惠心中此刻嫉妒心以及对这位大少爷的厌恶程度更上一层,原本她以为丈夫不会这么容易饶恕他,刚刚的巴掌为什么没有扇下去!
秦墨深这个小孩在一旁由佣人看管着,见着父亲生气,也没多大惊吓,依旧痛快吃着皮皮虾。
白淑惠瞟了梁景一眼,但语气还是虚以委蛇的温柔:“小景你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我们这个家庭正常,慢慢就会熟悉的。刚刚是阿姨太急了,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梁景闻声没有回应,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伸手将身后椅子一拉,重新入桌吃饭。
白淑惠脸色彻底沉了下去,转身来到秦墨深旁边,拉起儿子小手:“小深,咱们可不能这么没有规矩知道吗?”
秦墨深身上和手上没有沾到一点菜渍,因为他的每一口饭都是由佣人喂的。
白淑惠看着这样干净的儿子,再想想那个失踪十年回来的大少爷,内心osc:哼,还是我儿子有贵族范。
随后她朝佣人使了一个眼色,佣人立马心领神会,转身就朝大少爷那边走去,停在他身边说道:“大少爷,你可能是因为刚回来不知道。老爷离桌后,这些饭菜需要立马被收起来的。”
梁景充耳不闻,就当着他们的面任性夹起一块块牛筋骨还有鹅肝:“这种规矩,那你们也干脆只做老爷一个人的饭好了。每个人对饭量需求不一样,要是哪天你们老爷心情不好,不都跟着一起饿肚子?”
佣人被他一句句没有感情的音调吓到,但她身后正被白淑惠那不友善的眼神死死盯着,真是苦也!
她只能硬着头皮上:“大少爷,这是规矩,我们不能违背。现在,我们要收餐了。”
梁景冷笑一声,只觉得这种规矩很荒谬:“有趣,实在有趣。我离开这边十年之久,以前倒是从来没有这种规矩傍身,甚至于你们的唐管家那时都能上桌与我妈妈和外公一起用餐。”
桌上的擦手毛巾被他拿起,不紧不慢的擦着手:“什么时候,这个庄园的规矩,如此腐朽,上下阶级划分到了家人里面。”
少年站起身,将毛巾扔下,冷眼扫了一遍在场众人,然后潇洒离开。
愣在原地的佣人,被大少也此番话语弄得一声都坑不出来。白淑惠就拉着秦墨深站在那里,脸色十分不好看。
看来,那个女人的孩子也这么不好对付。
白淑惠只能将怒气撒在这些佣人身上:“你们这些人的嘴巴,看来得找专业人员给你们每个人都培训培训。”
在场的佣人们纷纷都不敢说话,他们在听到大少爷最后一句话时,心口被触动了是真的。
“哼,一群没用的东西。”白淑惠拉起秦墨深的手:“走,小深,妈妈带你去你那专属游乐场去玩。”
专属游乐场的声音特意说很大声,想让谁听到,那不言而喻。
秦家庄园夜深后,那庄园中央的喷泉显得格外美丽。水流声十分有节奏,水花的形状以及喷泉下的灯光都恰到好处。
红橙黄绿青蓝紫,交相辉映。梁景就站在这高五米的喷泉前面,他在想临潢镇的人。
没有忘记自己回来的真正目的,但他也死都不会忘记临潢镇的人,同样不会有一分一秒忘记还在等他回去的晟煦。
在喷泉前面站了将近一个小时,小温才终于带着秦祉礼的口信找来:“大少爷,老爷现在让你去趟书房。”
梁景:“嗯,走吧。”
两人正当要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梁景将小温反手一个摁住。力道渐渐从手掌之处传来,少年防范意识贼高地看着眼前这位帮助自己许多的神秘人:“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小温不急不慢地拨开他的手,毕恭毕敬道:“你是我的少爷,那么我定然一切都为你好。”
梁景:“你真名到底叫什么?”
刹那间,小温抬起头,目光柔和的看着他,似乎带有宿命的牵引。梁景如此近距离看着小温,也没从记忆中任何一处狭缝里面找到关于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