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顺努力尝试挪动身体,都是徒劳。
另一边的何耀也一样,他的抽屉里有一把枪,想伸手去拿,可胳膊就像灌了铅,根本无法动弹。
兄弟俩相视一眼,皆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许长安还在自顾自念叨。
像个老师,在给学生讲道理一样。
“小孩子犯错,大人得教育。”
“你们不仅不教育,还护短……护短也就算了,还视他人生命如草芥……这就不行了。”
“以为有钱有权,就能只手遮天?”
“法律收拾不了你们,我来。”
“哦,忘了告诉你们,那个何冲……也是我杀的。”
许长安一字一句,说地轻飘飘。
何耀何顺二人冷汗直流。
之前,他们还抱有侥幸。
只把许长安当做手段高超的普通人。
可当身体不能动弹时,他们知道自己错了。
眼前白发青年绝不是普通人。
而是异人。
甚至,是接近神的异人。
“有事好商量。”何耀慌张开口,“你想要什么,只要我们何家有的,一定满足。”
“对,婷婷与阁下闺女全是误会,我们何家在香江也算有头有脸家族,你开个筹码,咱们就算交个朋友,如何?”何顺补充道。
越是有钱有势的人越怕死。
二人身体都不能动弹。
唯一活路,就是三寸之舌。
“现在怕死?迟了!”
“下辈子……注意点。”
下一秒,许长安身影凭空消失。
何耀何顺原地爆炸。
整个总裁办公室,都是他们的器官。
何家四杰,一日之间死了三。
第二天,便霸占了香江头条。
一时间,香江各大富豪,人人自危。
娄家。
“爸,这几天你就别出去了,外面不太平。”娄小娥放下报纸,提醒道。
“何家的事,你也知道了?”
娄小娥点点头,“一天时间,何家三兄弟全没了,傻子都知道其中有猫腻。”
“哦。”娄半城拔高声调,“说说看,什么猫腻。”
如今的娄小娥,在生意场摸爬滚打多年,无论阅历还是心性,都不再是四合院那个蠢丫头。
分析事物,也开始头头是道。
“何家一门四杰,是香江老牌家族,势力之深,是其他家族不能比拟的。”
“何家的安保也是极为严密,想一次性杀了何家三兄弟,几乎不可能。”
“不过最终,他们都死了。”
“死的也极为蹊跷。”
“老二何冲,听说是被雷劈死的,这种概率……和中彩票差不多。”
“老大何耀,老三何顺,死的更是莫名其妙,竟然在何氏集团内爆体而亡。”
“种种迹象来看,他们是得罪人了。”
“而且……得罪的人,很恐怖。”
娄小娥收起话匣子,一脸凝重。
娄半城点点头,“何家平时就是太高调了,做事从想给别人留后路,如今的境地,也算是自找的。”
“话虽这么说,可我们也不得不防。”
娄半城沉思了会,半晌抬起头,“对了,有许长安的下落没?”
“没有。”娄小娥沮丧摇摇头,“我已经安排三批人去过四合院,得到答案都一样……长安和妮妮都失踪了,并且……还被通缉着。”
提起许长安,娄小娥的眸子中,总是有异样的光芒。
三年前,许长安被迫离开四合院时,她已经得到消息。
三年时间,她一直不断寻找着。
可都是徒劳。
那个男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下落。
筒子楼。
“许长安,咱们做的,是不是过了?”
妮妮垂着眸子,轻声问道。
这两天时间内,报纸上的新闻,还有周围人的谈资,都没离开何家。
有人叫好。
有人惋惜。
妮妮心里怪怪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怎么,有负罪感?”
“嗯……三条人命,就那样没了。”妮妮手指卷着衣角,一直没有抬头。
那模样,有些像犯了错的小孩。
许长安点燃烟,打算出言安慰,可想想还是算了。
十六岁的孩子,和自己想法肯定不同。
毕竟是三条人命。
有负罪感正常。
没有负罪感,才是冷血凉薄。
父女俩都沉默了好久。
忽然,妮妮抬起头,“许长安,要不……咱们搬家吧?”
“又搬家?”许长安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这里多好,有吃有喝,有学上……边上还有红烂漫……不搬,打死也不搬。”
“许长安,咱来这三年,三年内……加上何家三兄弟,你杀了八个人。当然,他们罪有应得,我也没怪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好。”
“我觉得挺好。”许长安吐出烟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杀之后快……快意人生就是如此。”
“好吧……”
妮妮无话可说,再次陷入沉默。
今儿她碰见何婷了。
爹加上两个叔叔的死,让何婷像是变了一个人。
没了之前那股嚣张劲,还瘦了很多。
最主要,何婷一直在哭,不停地哭。
莫名的,妮妮心慌慌。
那一刻起,她想到了逃避。
比起人来人往的香江,或许荒无人烟的沙漠,亦或白雪皑皑的雪山,更加适合父女两人生存……
三个月后。
时光如梭。
又是新年将至。
这是许长安在香江过的第四个春节。
没有亲戚的好处,就是不用准备年货。
中午时,许长安就在忙活着年夜饭。
妮妮感觉无聊,带着十块钱,来到了集市。
十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买对联和年画足够。
可她嘴巴又馋。
到了集市,买了一串糖葫芦,又买了一盒炸豆腐,钱也就所剩无几了。
“老板,两幅年画多少钱?”
“五块。”老板伸出五个手指。
妮妮看了一眼余额,“三块卖不卖?”
“滚!”
“不卖就不卖,凶什么。”
妮妮嘟囔着嘴,打算去下一个摊位看一看。
忽然间,肩膀被拍了一下。
一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排大白牙。
“许妮妮,新年好。”
今天的霍骁,穿着风衣,带着围巾,一点都不像个高中生。
“新年好。”
妮妮礼貌笑了笑。
何家三兄弟死后,妮妮在学校,一直与霍骁刻意保持着距离。
可这个男生,就像是个狗皮膏药。
总是在不经意间,营造着“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