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咱家容不下你了。”
秦淮茹打开堂屋大门,狠下心道:“你走,走的越远越好,别再让我看见你。”
此话一出,四周瞬间安静了下来。
除了呼吸声,什么也听不见。
小当搂着槐花,想说什么,还是没说出口。
棒梗头向下低,眼向上瞟。
一双小手捏得紧紧,牙齿都在“咯吱”作响……
“秦淮茹,你疯了。”最先打破沉默了是贾张氏。
“这是棒梗,你儿子,我孙子,也是我们老贾家唯一的血脉,你说让他走,就让他走,还有没有王法!”说话时,贾张氏的老脸一抽一抽,随后看向棒梗,安慰道:“大孙子,别怕,有奶奶在,没人能把你赶走!”
棒梗沉默不语。
可那双眸子,戾气横生……好像下一秒就会暴走杀人。
“对,这是贾家,我是没有资格让棒梗走。”
“他不走,我带着小当和槐花走。”
“从此以后,咱们不要再见面!”
这一次,秦淮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简单收拾了点东西,一手牵着小当,一手牵着槐花,转身离开。
贾张氏一愣,随后扯着嗓子喊道:“你走了,我和棒梗怎么办?”
“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和我没关系了。”
秦淮茹带着两个闺女,头也不回离开了。
四周再次安静了下来。
折腾了半天,棒梗浑身是伤,肚子开始咕咕叫。
饿好像会传染。
听见棒梗肚子叫,贾张氏也不争气咽了咽口水。
“好大孙,别怕,有奶奶。”
“奶奶来想办法。”
贾张氏向外瞅了两眼后,让棒梗把堂屋的门给关了起来。
随后指挥棒梗拿出自己的“小金库”。
在四合院待了这么多年,贾张氏向来一毛不拔。
久而久之,也有不少存款。
这些存款都被她藏在了一个小盒子里。
足足两百五十块。
现在,她和棒梗无依无靠,除了吃老本,也没有其他办法。
“这么多钱。”
“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棒梗打开盒子,一脸不可思议。
贾张氏嘿嘿一笑,“好大孙,这些钱是你奶奶的棺材本,你先拿个两块钱,买些肉回来,咱们打打牙祭。”
“两块钱?”棒梗眉头皱起,“奶奶,你都有这么多钱,就应该多买些肉吃吃,两块钱怎么够,拿十块吧!”
说着,就要动手拿钱。
“棒梗!不行!”
贾张氏吼了一声。
棒梗停下了取钱的动作。
“听奶奶说,真不是奶奶小气,两块钱已经够买很多肉了,咱俩吃不完,不要浪费那个钱了。”贾张氏苦口婆心开始说道理,“你妈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些钱是咱俩全部家当,用完了,只能去喝西北风,懂吗?”
“哦,懂了。”棒梗懂事点了点头。
见到大孙子这么听话,贾张氏很欣慰。
果然没白疼他。
拿了两块钱,棒梗在贾张氏的脸上亲了一下,随后离开。
出门时,脸上尽是贪婪神色。
二百五十块钱誒!
该怎么挥霍呢?
嘿嘿……
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
另一边,妮妮扛了一小袋米,打算给小当送过去。
还没出门,就被许长安拦下。
“别去了,小当和槐花走了。”
“走了?”妮妮放下了米。
许长安点点头,“我刚在院子碰见秦淮茹了,她要带小当和槐花回家了。”
“家?”妮妮抓抓脑袋,指着中院,“那不就是她家吗?”
许长安摇摇头,“那不是她的家,她的家在……”
好半天,许长安也不知道怎么和妮妮解释。
女人结了婚,哪里才是家?
婆家还是娘家?
可能都不是。
贾家容不下秦淮茹,那么秦家真就能容下她吗?
未必。
秦淮茹有弟弟。
她回原来家后,弟弟和弟媳愿意吗?
姑嫂之间的矛盾永远都有!
秦淮茹没有一片属于她的地方。
当然,这也是她自己作的,怨不得别人。
离开傻柱,是她人生最错误决定。
……
三天后。
开学了。
妮妮戴上狗头帽,挎上书包,元气满满。
“要不要我送你去学校?”
许长安起来的较迟,还在刷着牙。
“不用。”妮妮踏出门外,挥了挥手,“走了!”
小小背影,好像又长高了一点。
许长安用冷毛巾擦了擦脸,仰起头,看了一眼绚烂的早霞。
三月一号,妮妮开学了。
季露萍和蒋娇娇也要去倭国出差了。
不知怎么的。
今儿一起来,许长安莫名有些心神不宁。
揉了揉眼睛,估计昨夜假酒喝多了。
到了轧钢厂,季露萍和蒋娇娇已经收拾好行李,带上出行文件,就要去机场。
“等一下。”
许长安拦住二人,再次叮嘱道:“记好,这次去倭国只是采购样件,不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安全第一!”
“知道了。”蒋娇娇有些不耐烦,“老大,你是不是老年痴呆了,这两天你都唠叨了多少回了,怎么还在唠叨,就不嫌烦不?”
“怎么说话呢你!”
许长安举起手,打算“毛栗子”伺候。
见势不对,蒋娇娇立刻躲到季露萍身后,吐着舌头道,“爆脾气还上来了,怎么和驴一样。”
“行了,别闹了。”
季露萍拦在二人中间,很认真道:“老大,你就放心,我们会照顾自己。”
许长安点点,“还是那句老话,你办事,我放心。”
“走了!”
两个女生挥了挥手,出发。
许长安愣在原地,左边眼皮跳个不停。
心里也毛躁躁的。
那感觉,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挠自己,很难受,很难受。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了很久。
到了下午,潘红军又急匆匆跑了过来。
“老大,老大,出事了。”
“把舌头捋直说话,出什么事了?”许长安的心揪了起来。
“那个……刘岚,在厂门口闹自杀!”
闻言,许长安拍了拍自己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还以为飞机出事了,吓死了。
刘岚自杀,和自己有屁的干系!
一个骚包,想死就死呗。
又没人拦着她。
“老大!”见许长安无动于衷,潘红军又喊了一声,提醒道:“我说,刘岚在厂门口闹自杀!她要是死在厂门口,组织问罪下来,怕是不好交代!”
“哦。”许长安淡淡回了一个字,随后掏出香烟,一脸无所谓道:“放心,她才舍不得死,来……先抽支烟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