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工头在这个月正式成为了沈家兄弟两人这组的领头,领头已经是造船厂的小高层。虽然这边领头更换频繁,但他们几人都相信曹领头一定可以胜任这个职位。
沈家兄弟照常和往常一样和工友们一起走向船厂,这边每天上工前都会每人发两个肉包子。这边由于粮食一直在跌,所以一些农副产品价格也不高。
“咱们工头真厉害,来这里也就短短的几个月时间,现在已经从工人爬到领头这个职位了,听说每旬都有好几百工钱呢。”
其他工人一边边走边聊,眼神有着深深的羡慕。这确实不是一笔小钱,很多人家一年都用不到一贯钱,现在他们工头一个月就能抵上他们以前一年赚的钱。
“我们干个两年,也能有钱回家娶妻生子,没什么好羡慕的。”一直都比较稳重的沈青松这时候开口劝解。
事实上确实如此,他们自从投身到造船厂以后,每个人都能有一个非常稳定的收入,并且这个收入在当下社会可是不低的。最主要的还是不用再和以前一样,算是摆脱了靠老天爷给饭吃的局面。
沈青松的弟弟沈青云这时候默默摇头,自己这个哥哥太随遇而安了,要不是自己把他拉过来,说不定到现在还在给别人家种田维持生计呢。
“你们有没有感觉今天我们船厂来了好多官差?是不是又是那个大人物要过来视察?”
一个老员工这时候发现今天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不过大多都是一些大官过来视察工作,之前新任的抚州刺史上任前就到冶炼厂还有造船厂这两个地方视察过。
造船厂和冶炼厂还有矿场,也会发生打架斗殴的情况,不过大多数情况下都不是自己组的人在打,而是和其他组的人发生争执两边打起来。但随着现在的管理越来越规范,这种情况现在正在逐渐减少。
“还真是嘞!今天怎么这么多的官兵过来?我看啊,肯定又有大官过来视察了。”
这时候其他工人也发现了今天的官兵比平时要多,并且原来空置的哨塔已经有人在上面了。
清晨的阳光洒在宁静的造船厂,工人们忙碌地穿梭其间。在这个充满汗水和金属气息的地方,一场寻常的官场视察即将开始。然而,今天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同寻常——抚州刺史戴恩熙与造船厂最大的管理者夏博宇一同出现,打破了船厂的日常节奏。
戴恩熙,气宇轩昂,一身绯色官袍衬得他脸上的皮肤宛如古铜。他的出现引起了船厂内外的骚动,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投来敬畏的目光。他身后的少女约莫十三岁左右,一头乌黑秀发轻挽至脑后,精致的五官配上清新脱俗的气质,仿佛是位出自大家族的千金。
夏博宇,一个在造船厂内拥有绝对权威的人。他的面庞刚毅,线条分明,仿佛经受过多年的风霜洗礼。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一看便知是位极富经验的领导者。他的存在,让船厂的每一个人都感到安心。
一行人径直走向船厂的核心区域,那里的设施规模宏大,各式各样的船只停泊在码头,大小不一,形态各异。戴恩熙与夏博宇边走边交谈,仔细观察着船只的制作过程。他们时而驻足讨论细节,时而点头赞许工人们的精湛技艺。
“你们这里谁是沈青松和沈青云?请跟我们走一趟,刺史大人要见你俩。”就在这时在曹领头的带领下,两个穿着官差制服的人来到沈家兄弟这边说道。
此话说完这边的工人都在面面相觑,他们实在想不通朝廷四品大员怎么会见沈家兄弟?就连新上任的张工头这时候都有点语塞。
“这位差爷,我们兄弟两个就是,不知道刺史大人找我兄弟二人何事?”
这时候大哥沈青松壮着胆子问了一句,旁边的沈青云一时之间也没搞清楚状况。但也没有那么惧怕,毕竟他们兄弟二人要是犯事,肯定用不到刺史大人亲自出马。
两人在其他人艳羡的眼神中向造船厂的行政楼走去,行政楼的建造规模丝毫不比抚州府衙差,这也是兄弟俩来造船厂这么久,第一次踏入只有高层才能进入的行政楼。
“青萝?”
“青萝……”
进来没多久兄弟俩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这时候也顾不得失礼了,他分开两个月的亲妹妹。此时丝毫不管一旁的戴刺史和夏博宇,正大摇大摆的坐在大堂上面,吃着精美的点心,身后还站着一个略微年长的老者,看情况似乎是仆人。
沈青萝看到两位哥哥后眼前一亮,但随后又怒气冲冲的说道:“哼!沈青松还有沈老二!你们两个为什么丢下我偷偷跑到抚州来?你们知不知道我为了找你们受了多大委屈?”
沈青萝叉着腰指责两位哥哥的动作相当娴熟,看着情况几人在家的时候这种场面经常上演。
戴恩熙对一旁的夏博宇说道:“夏家主我们还是把这里留给沈小姐吧,你带我去看看蒸汽机如何?”
“沈小姐我们先告辞了,你有任何吩咐可以直接找我。”
夏博宇听完点头带着戴恩熙向厂区走去,这位新任的抚州刺史戴恩熙是李世民亲自任命的,抚州现在是江南商业的支柱。这次戴恩熙最主要的还是来观看蒸汽机,带上沈青萝不过是受蜀王所托。
“小姐,在这里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出来,这里其实也是少爷的产业,我还是在外面候着吧,你们兄妹聊。”
一旁的刘福给俩兄弟上完茶水后向门口走去,留下沈青松和沈青云俩兄弟面面相觑。不过现在人都出去了,兄弟两个才放松下来,毕竟刚才戴恩熙的气场对他们两个来说有些强。
“青萝你不在家好好待着,跑到这里是怎么回事?你好好告诉我们!”
沈青松率先发话,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弄清楚,为什么自己妹妹出门后就是这个情况。
沈青萝这时候嘟着小嘴,装模作样的喝着茶水说道:“你们两个啊!真是让我这个做妹妹的操碎了心咧,还好我机灵找到了我们的族兄。哦,不对!是族兄找到了我!”
“什么族兄?我们家连族谱都不见了,你说哪来的族兄?”沈青松依旧稳重,就怕自己妹妹被人给骗了。
“是啊!说说哪位族兄啊,你哥我都不知道啊?”
沈青云这时候见大堂没有人跑到主位上坐了起来,老实说这种感觉在他看来确实不坏。
沈青萝听到后不急不慢的站起来,两手搭在背后边走边说道:“我族兄可是堂堂的华府县伯沈无忧,不但家财万贯,更是多有贤名。你妹妹我啊这次可是要去五台山拜访名师孙思邈老神仙嘞,以后我也会是人人称道的女神医!也会悬壶济世,怎么样?厉害吧?”
“这……可属实?”
沈青松自然也听说过沈无忧,没想到竟然还是本家,还被自己妹妹给遇到了,说出来确实有些难以置信。
“大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怎么还怀疑沈大人?以后啊,他就是我亲哥!”
沈青云听到后大脑短路了好一会,这时候回过神说道,同时也换一个更放肆的坐姿。
“就是咧!就是咧!你看看大哥,脑子老是转不过弯来。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去五台山吧?”
沈青萝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少有的严肃认真,半点不像开玩笑。
沈青云这时候有点纠结说道:“还没提出辞呈呢,我和大哥两人这么多天不都白干了吗?”
还在一旁发呆的沈青松这时候也自然的点了点头,似乎在认同沈青云的这个说法。
“对不能白干了,听福伯说这里也是族兄的产业,我去问问能不能把咱们的工钱给结了。”沈青萝这时候小跑的来到门口对刘福说道:“福伯,能不能问你一件事情?”
“小姐请问。”刘福听到里面的沈青萝问话后立刻来到大堂。
沈青萝捏着裙角显得有些急促,说道:“福伯,那个我两个哥哥能不能跟我一起去五台山?”
刘福听到后眼前一亮,不暇思索的说道:“自然可以,少爷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要是知道他的族人都去五台山定然会十分开心!”
“那我两个哥哥的工钱能不能让这里结一下?这个啊,不是我们贪财,主要这是我两个哥哥的血汗钱,我不能让我哥哥们白白辛苦这么久。”
沈青萝说完小脸红红的,好像不管怎么说都感觉自己几个就是个财迷。
反倒是刘福,听完丝毫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反倒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以前少爷就经常跟他讲,要尊重他人的劳动成果。
刘福笑吟吟的说道:“这个问题不大,五台山也有很多事情要做,到时候两位少爷想干点什么可以直接和我们说,工钱可以从五台山一起补,反正这都是少爷的产业。”
三人听完后心中大喜,这样一来他们去了五台山也依旧有活可以干,不用在五台山白吃白喝。
兄弟二人就在当天向曹领头告别,这是他二人的第一份工作,曹领头确实给了他们很大的帮助,让他们可以更快的适应这里。两人在其他工友羡慕的眼神中离开,前往的也是众多工友都想去的五台山。
飞鸿号在抚州船厂等了两天的时间,主要还是慕山海的仪器有点多。现在他对化学也有了一定的理解。一些常用的肥料,还有硫酸和润滑油这些常用的化学品的炼制方法都完全掌握。
在晨曦的微光中,抚州的港口苏醒过来,人们纷纷聚集在码头上,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期待与好奇。码头上的人群中,有身着华丽丝绸的贵族,也有穿着粗布衣裳的平民,他们的眼神都集中在那艘即将出海的飞鸿号上。
飞鸿号上,乌黑的煤炭在阳光下闪着光,水蒸气在船身周围升腾,仿佛是它呼出的气息。船上的烟囱在海风的吹拂下,冒出一团团白色的烟雾,给这壮观的场景增添了几分神秘。
当蒸汽船的汽笛声响起,人群中的每一个人都看向了同一个方向。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惊奇,也有些许畏惧。这艘船,如此巨大,如此强大,它代表着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力量。
舵手站在船头,他的脸上满是自信和决心。他紧握着舵盘,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在他身后,船员们忙碌地操作着各种机械,他们的脸上满是专注和热情。
“这艘船真是个好宝贝啊!这也是族兄的?”
沈青云的精力比较旺盛自言自语,以前只是远远观望过这艘大船,没想到今天自己竟然可以坐上这艘船。上船以后把船上的每一个角落都看了一遍,甚至连地下的蒸汽涡轮机也没有放过。
“福伯,下面那个大机器也是族兄制造的吗?”
沈青云见他们都聚在甲板上,这时候向刘福问道。
刘福听到沈青云问话后眼神中也有着自豪,说道:“是的,下面的机器也是少爷发明五台山制造的,一台就好好几十万贯。”
“哇!那我哥一年能赚多少钱?”
这时候沈青萝化身小财迷,问话的时候眼睛里仿佛可以看到金元宝。
刘福思索后说道:“没法算,少爷光是上个月就赚了一百多万贯。”
“一百多万贯?一个月?”
“我的天哪!”
这时候慕山海都吓了一个激灵,一百多万贯的钱财已经可以堆成一座山了,这还是一个月赚到的钱。
刘福这时候也露出追忆的神色说道:“以前我跟着少爷的时候,少爷才十三岁。那时候家里都凑不出十贯钱,少爷先做瓷器,那时候还是小工坊。不过少爷对五台山的村民是真的好,每个五台山的村们每旬都有500钱的工钱,每个月还发两次肉食。”
沈青云这时候眼睛也开始冒小星星,问道:“那族兄家地窖不得全是钱?”
刘福摇了摇头说道:“钱大部分都花出去了,少爷很少留钱,每个月的开销也很大。”
船上众人这时候除了敬佩再也找不到其他词了,不过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已经这么有钱了还在东奔西走,恐怕沈无忧想干的事情也不是他们可以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