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殇闭上眼睛。
唯心啊……这玩意居然是唯心的，他在心里默念着。
想通过这种方法试图掌握言出法随。
一旁的周天子无言，就这脑子……怎么就被尊为天子了呢。
天子下法旨，那是律令。
就像人间王朝，君王下令，谁敢不从？
一样的道理。
可因为这是修行侧，所以律令有了言出法随的可能。
一言出，为天地之法。
一语现，为天地之尊。
这是最初的一位帝王所执掌的法，后来被世人解析，命名言出法随。
确实是唯心的，但只是对夜无殇而言。
‘天子啊。’
周天子笑得莫名。
夜无殇睁开了眼，全是迷茫，“不行，学不了。”
“你要是这样就能学了，还要予一人做什么？”周天子叹息。
突然就感觉有点蠢呢。
“大王你不是不会么？”夜无殇狐疑。
不会你怎么教？
总不能再给我找个老师？
“予一人确实不会。”
周天子很干脆的承认了，“但是……”
“予一人知道，怎么做一个合格的王。”
夜无殇：？
咱俩说的是一个东西吗？
周天子轻笑，“要下达律令，你首先要明白，何为天子。”
夜无殇：？
请细说，展开讲讲可好？
周天子撇了眼夜无殇满脸迷茫，无奈的叹了口气。
“只有王才会下达律令，也只有君王们才可以真正明悟何为……言出法随。”
夜无殇皱眉，“为何只有王？”
言出法随不是一门道法么，为何会只有王才可以？
“这是仙渊的那一位定下的。”周天子轻声道。
“那一位，是诸天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帝王，帝王之路由祂而始。”
“仙渊？”
夜无殇疑惑。
“你不知道？”周天子很惊讶，似乎不理解夜无殇居然不知道仙渊之名。
那可是与此界同名的存在。
“听过一次。”
“就一次？”
周天子更惊了，什么情况，未来发生了什么？
亘古长存的永恒世界……怎么可能就听说过一次？
周天子隐隐察觉到不对，“那你知道永恒世界么。”
“知道。”
夜无殇点头，“三大永恒土，上苍，彼岸，永恒。”
说完，没听到周天子回应，夜无殇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却发现周天子在发呆。
“大王？”
“啊，没事。”周天子咽了咽口水。
‘三大永恒……怎么会是三大永恒？！’
周天子抿了抿唇，“国师，除此之外，你还听过别的么？”
夜无殇想了想，试探着问道：“大王所在的这一界？”
周天子眸光闪烁了一下。
他张了张嘴，最后只是嗯了一声。
“那好像没别的了……仙渊这两个字我还是听别的灵说的。”
夜无殇想了想，两手一摊。
“这样啊。”周天子轻语。
“无妨，国师只需知道，言出法随的最本源出自仙渊即可。”
“那一位划下了帝之路，于是，这诸天中有了帝为尊的概念。”
“尊帝？”
夜无殇说出了一个词。
周天子诧异地看看他，不是不知道么，怎么连称呼都知道。
“那是诸天生灵对那一位的尊称，祂创下了帝朝神国之路，仙渊为他的领土。”
夜无殇惊了，一方永恒之界为领土？！
一方宇宙即是一界，而上苍之地的大小超越了一座诸天万界。
若是按周天子的说法，同为永恒之界，大小又会差多少？
以此为领土，那岂不是众生为民……
天意为臣？！
淦！
天帝？！
咦，等会儿，不对不对。
夜无殇眯起眼睛，天庭要立于诸天之上，永恒土虽然超然物外，可也属于诸天。
所以，那一位似乎还算不上天帝。
但是……
夜无殇扶额，怎么感觉那么乱呢，就没有明确的史书记载一下么。
“所以，那种法现在不会，也莫要强求。”周天子咳了一声，突然发现话题已经歪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夜无殇点了点头。
这玩意，想强求也没办法啊。
“那，仙渊有天意么？”
夜无殇强行将话题转了回来，比起别的，这种隐秘不是更有意思么。
“当然有。”周天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似乎不理解什么样的精神状态能问出这种问题。
永恒之界没有天意？
你在开玩笑吧。
“那……”
夜无殇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他很想问个问题，但是怕天上打雷。
周天子挑了挑眉，“予一人知道你想问什么。”
“你猜的没错。”
“仙渊的那一位，以天意为臣，以众生为民。”
夜无殇震惊。
猜归猜，实情更让人震撼。
天意哎，为臣……那一位还不是天帝，那所谓天帝究竟到达了什么层次？
大衍天？
不是没可能。
想象一下，有人成为大衍天后，哦对，应该叫盘古，拎着个斧头，挨个串门。
斧头放在古神们的脑袋边。
微笑。
“你，臣不臣服？”
谁敢不服啊！
不会死不是让你作死啊！
夜无殇打了个激灵，连忙回过神，问：“仙渊之地，为何后世从未听过？”
周天子脸色变了，很难看。
“予一人也不知道。”
“永恒之界不可能陨落，如同天意，万古长存。”
“当然，我们这一界例外。”周天子又补充了一句。
显然，对自己的世界什么样他很有acd数。
三千神圣三千道，就属祂们最闹腾。
别的世界多安分，一个个世外桃源岁月静好，你再看看这儿！
无量量劫一堆，一天到晚不是这个劫就是那个劫。
还有那些个仙，不让人活了已经。
周天子面色狰狞，十分想炸了这一界。
夜无殇并不知道周天子内心的想法，他还是很困惑。
“可是，后世真的没有一点点关于仙渊之地的描述。”
“我都是听一位无上亲自说的。”
“归墟的古籍中也没有记载……大王，会不会你记错了？”
周天子瞥了他一眼，“你在质疑人皇道的遗留？”
他虽然连此界都没出去过，但是人皇道的遗泽还在他这，论理论，他满分！
“不敢。”
夜无殇飞快摇头。
几个菜啊，他敢质疑？
周天子嗤笑，把不知道从哪拽出来的刀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