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皇与佛子开战了，夜无殇等人站在山巅看着。
并非他们不想动，而是动不了。
山巅有禁制，有大阵，封禁了此间空域，让山巅之人无法对上山的人出手。
虽然登上冰山之巅的天骄应该不会偷袭未登顶之人，但有备无患嘛。
“西天是要养出一尊绝世大魔么？”岳明冷语，手掌如刀，横劈向苦渡！
他看出了佛子的本质，修了佛的魔！
两条大道本应为死敌，现在却在一人身上交织。
“贫僧……是佛！”
苦渡怒喝，浩荡的佛光在他身上亮起，照耀人世间。
天地间有梵音响起，有佛陀虚影显化世间，有菩提树功德莲，度化诸天，宣告佛的正统。
佛子拍出一掌，化遮天手印，要镇压绝世皇！
“苦渡的战力还不够。”君竹轻语，“要成就至尊，这还不行。”
苦渡已经可以称得上顶级天骄，但想要加上至尊二字，战力还不够高。
他们同在天仙境，但有的天仙就像夜无殇夏如烟等人，有的天仙就像苦渡。
同境不同力。
“放下过去，他才有可能。”
神子殿下的话音响起，苦渡的心被影响了，过去他无法摆脱，那么未来也没有了他。
他脱离了问心的幻阵，却脱离不了他的过去。
于是，魔的一面出现，要让苦渡入魔……不，他本就是魔，应该说要让他回归本性！
这是无解的局。
顺心为魔，逆心化佛……可若是逆了心，还算什么佛？
“看着吧，既为佛子，那就有着我们不知道的可能。”
夜无殇平淡道。
苦渡是魔，但他成为了佛子，引领西天的佛子……西天太杂，也太乱，所以算不上诸天巨擘之一。
但若西天统一，有了佛祖，那西天之势……将顷尽诸天。
毕竟，除了西天，诸道诸修可从未有过统一，也不可能联合起来。
“我听过一个传说，最初统一西天的那位佛祖，似乎也是佛魔同在。”
绝世皇低语，在述说着古老的秘密。
“祂是佛，却去修了魔。”
“你走了不同的路，但也是相同的路。”
“西天将希望送给了你，你却困在了过去，无法直面。”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响彻天地间。
“这样的你，又有何资格去成为佛？”
“有何资格去做佛子甚至佛祖？”
“若你无法直面过去，那就沉沦！”
绝世皇的眼眸冰冷，“去沉沦为魔，去做绝世大魔！”
“不！”
苦渡倏地大吼，他的眼眸变成金赤双色。
“我是佛，是西天佛子！”他一字一顿，像在告诫，又像是在宣告。
他散去了无边威势，对着死去的天骄道一声阿弥陀佛。
但也仅是如此，就像他说的，已死之人，我佛不渡！
这是他的道。
或许未来，在某一天，他会顿悟，然后……度死入生！
莲花台碎裂，苦渡重新踏上了路。
他向前，直面过去。
“佛与魔……”
岳明摇摇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眸光落在了山巅，然后嘴角抽了抽。
这几个家伙……
四人坐在一张毯子上。
君竹在拿着一杯饮料在喝……那好像是血树果汁吧？
夏如烟在吃水果……等等，那是九藤花果？！
夜无殇……他在被夏苒喂着吃水果！
这几个人！
绝世皇的脸色变得狰狞。
好气啊，好想杀人啊。
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夜无殇还挥了挥手……
岳明深深吸了口气，下次，联合可以联合的，要把这个天子往死里揍！
别问为什么不揍别人。
问就是羡慕嫉妒！
他也想被一个漂漂亮亮的仙子喂食啊！
“我怎么突然感觉冷嗖嗖的？”
冰山之巅，夜无殇忽地皱眉，感觉不对。
“这是冰山，那种感觉不是很对么。”夏苒笑眯眯地，继续拿起一颗九藤花果喂食。
那是一种不大的水果，但是很稀有。
吞食可以精炼提纯自身的法力，而且里面还有着法则的残缺碎片。
这才是稀有的根本原因。
但是归墟家大业大，不在乎，当零食吃。
“有道理。”
天子点点头，丝毫没有自觉已经预定要被揍一顿了。
“你可真会享受。”夏如烟戳了戳夜无殇的脸颊。
“要不要我和小竹也来？”
“可以吗？”
夜无殇眼睛亮了。
修行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享受吗！
还有什么比三位绝代仙子侍奉更享受的事呢？
“你说呢。”神子殿下微笑。
夜无殇眨眨眼，我说我觉得可以，你们答应么。
“苦渡的身份，佛修知道么。”
他转移了话题。
三女对视一眼，都在笑。
君竹回了话，“应该是不知道。”
“佛子若为魔，会给佛修们带来信仰崩塌的。”
“那倒也是。”
夜无殇点点头。
诸佛度化了苦渡，让他为佛，成为佛子，可这不代表诸天佛修就认可了。
他们认可的是佛子，不是魔。
一尊魔成为了佛子，这给佛修们的信仰冲击很大，所以西天没有宣传。
诸佛或许是在等，等苦渡证道，去追逐那最初的佛祖。
那时，诸天佛修不认也得认。
西天正统之位，佛修们可是也在争，一尊魔的佛子，会让现在的西天主脉掉落神坛。
“难啊。”
天子轻叹。
眸光垂下，天骄们还在上山路，有人在幸福中死去，有人坚定不移的向前。
“佛子动了杀孽，杀死了很多天骄，西天要给出一个解释了。”
夏如烟点点头，“西天要有劫，诸佛修都要来问话。”
“一个仙路，弄出这么多事。”夏苒感叹了一句。
“修行界吗，很正常。”
君竹叹息。
四人沉默了下，重新看着诸世天骄登山路。
苦渡不是个例，顺心为魔，逆心化佛……可这般的佛又算什么佛？
总有天骄面临选择会不知道怎么办，因为无论顺心还是逆心都是最遭的情况。
问心幻阵是天意给予的一场虚无之梦，可梦不总是美好的。
梦是现实的延续，现实是梦的终结。
虚幻与真实，有时候似乎也没什么区别，都是要让这世间人去遭罪。
所以，天骄们才会去争，不只是天骄，这诸天，这人世。
去争出一个威名，去杀出一个凶名。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修行界，也是如此。
不如说，这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