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天之上……席位？”
夜无殇若有所思，终极之上的路的么。
“血之纪元发生过什么？”
天意殒落。
天意之上的席位也染血，众生血泣，诸天被血洗。
是战争？可什么样的战争会如此？
总不能是诸神内战吧？夜无殇失笑。
然后神色沉了下来。
“这是敌人。”
黑色的路上，摩天之蛇如此说道，金烛燃烧。
还有忆海的那片回忆……遮天的手撕裂了长空，诸天血战。
它们在述说着，告诉夜无殇，这是战争。
超越你想象的战争……天意也会死，天意之上也可能沉沦。
永恒成为了笑话，不朽失去了定义。
“继续走吧。”
冥冥中有声音响起，在叹息，在悲哀，在思念，在希望。
天子看向一望无际的尽头，像在描述那一纪元惨痛的过去。
他没有回应那声音，而是继续向前。
“神圣殒，苍生悲！”
“血流成了海，万界寂灭……生灵在哭，神明在战，修行的路断了……”
“恨啊，为何？为何！”
这是红色的字迹，似乎是血。
夜无殇伸出手指，在触摸那一个个字迹，悲与哀在交织。
血之纪元，以血为名，这本身就说明了什么，战火飘荡的时代。
“修行路断……”
“那今朝的路何来？”
斩断修行路，这很可怕，不只是末法。
夜无殇在古籍上看到过，比末法更绝望的是绝灵，那是修行无望的世界。
可那也并非是斩断了修行路，只是不能修行，但是还有别的路。
生命总会寻到出路。
修行路断……至少也是以杀证道的帝天，那种存在已经不是单纯的杀一个人或是神之类的。
而是概念。
杀死‘修行’，杀死‘不朽’。
但天意永恒，不会允许，可那个纪元却说修行路断了，那意味着什么。
“战争败了……还是胜了……”
“应该是胜了……”
“不然，吾等何存？”
夜无殇走在路上，眸中神色暧昧不清，有七彩的光若隐若现。
血纪元为第三，后面还有‘界’、‘诅’、‘迷雾’以及今之纪元。
前面还有‘初’、‘古’两大纪元。
合之为七。
若血纪元败了，后面的纪元又是如何存在？
帝天喋血，苍生受难……这是要绝灭诸天，让万界沉沦，生灵尽灭。
“战争的敌人又是谁？”
何以至此？
“幽冥死了……轮回彻底成了空话。”
“天庭崩了，天帝去征战了最初。”
“地府被波及，幽冥死，地府亡！”
“生死的距离消失了……人世鬼城，幽冥人国……”
“生死都在战么。”夜无殇微微失神。
生灵在死战，死去的灵也在疯战，生死没有了界限。
“天庭归一，地府归一……都崩了，化作虚无。”声音响起，在冥冥中。
它似乎在告诉夜无殇什么，“最初的轮回死了，阴阳不再有距离。”
“但战争更残酷了，血色满天地。”
“你是谁？”夜无殇发问。
“有。”
天子：？
“吾名，有。”
这居然也可以是名字么……等等，夜无殇冰色的眸闪烁，他想到了那扇鬼门。
里面的灵似乎叫做无。
有、无。
“我见过一灵，名无。”夜无殇轻语。
但……有不再出声，似乎不想接话。
“有秘密啊。”
依然不说话。
夜无殇无奈的笑了笑，继续往前走，他有预感，要到尽头了。
血纪元的最终会是什么……用了多大的代价去赢这场战争？
天子踏步，他想知道结果，但入目第一行字，就让他心凉。
“败了……我们败了……”
“天崩地塌，永世黑暗……”
“开天辟地变更了传说……我们是罪人，我们该去死！！”
“败了？”夜无殇怔住，怎么……可能？
血之后的纪元还在，怎么可能败！
夜无殇的眸光看向更前方，那似乎是……最后！
要到尽头了。
“会是怎样的？”
夜无殇走向了最后，长廊的尽头……白色的墙封住尽头，血色的迹被涂抹。
“不、不对，我们没败！”
“神……圣……神圣！”
“我们没败！守住了纪元！未来还在，过去还在！”
夜无殇：……
一个感觉，乱七八糟。
怎么这么怪呢，夜无殇拧着眉看着这些字迹……没败，这很好，但是为什么？
写下原因啊！
他纠结了下，向有询问：“没有画像之类的么？”
“没有画像，也没有人能画出那时的景象。”有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着哀。
“只能用字迹去记录。”
“那是诸天遭受的最大的厄，无数的生灵都在悲，都在战。”
“您，知道么？”
有的话音变了，在质问。
“为何您不在？”
“为何您不在！”
“尊帝舍身，尊主沉沦，荒入灭，道迷失，领主们死战至本源崩毁……”
“天意殒落。”
“您呢？”
“您去了哪？！”
夜无殇神色变了，“你在问我？”
我那个纪元都没出生，就算是我轮回的一世，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有的声音停顿，而后说道：“是的，问您。”
“您为道祖，是席位之一……轮回对您没有影响，但是您不在。”
夜无殇沉默。
“我不知道。”
“道祖之名，还是不久之前才知道的。”
有低语，“您就是祂，真灵唯一，这是不变的，您是道祖。”
道祖么。
不知道为什么，夜无殇突然感觉很生气，并且无法忍受。
“孤不是道祖，孤是天子，是归墟天子！”
冰色的眸很冷，显出七彩。
“记住了，孤是天子！”
有不再言语。
因为祂倏地想到了一件事，最恐怖的猜测。
夜无殇的眸光重新落在字迹上，七彩消失，呈现冰色。
“神圣？”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词有问题。
毕竟，那么大一面墙，这些字也只有这两个字能猜猜了。
其他的没有翻译，根本看不懂。
就不能不当谜语人么，夜无殇想吐槽。
他发现，好像存在时间越古老的，就越喜欢说话简短，连留的历史都这样。
“若不如此，此地也将不复存在了。”有的话音幽幽响起。
天子神色一僵，他读出心里话了？
“没有。”
天子神色更惊恐了，“读心术？！”
“类似。”有低语。
夜无殇沉默，然后用一种莫得感情的语气捧读，“你先关了这道术。”
“噗嗤。”
有好像在笑，转瞬即逝。
“好了。”
夜无殇狐疑，在心里念叨几句，好像还真没反应。
“那么，为什么此地会不复存在？”他疑问。
“若有言，则必有知。”
有在回答，“这段历史也是如此。”
“所以，为何此般，是不得不为。”
“天意终究不能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