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是怎么笑的呢，没人知道。
但肯定不好看。
那蛇的脸上再次露出笑容，它似乎很爱笑。
虽然有点恐怖。
“我突然有点不想杀你们了。”
“可惜，偏偏是这一世。”
“早点多好。”
两人沉默。
早点来好叫你杀么，什么礼轻情意重的行为啊。
“真仙……哦，不对，你们现在应该叫大罗金仙。”
大蛇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那才是真正的开始，但是如果你想，你也可以提前。”
这是对夜无殇说的。
“提前干什么，送死啊。”夏苒吐槽。
她突然就不怕了，很奇怪。
金烛看了她一眼，恍然，“你族长辈的器么？”
“终极啊，真正的至高。”它感叹。
它还没有踏出那一步，终归差了一点，而这一点，就是天差地别。
“你跟我想的不太一样，或许是天道出了问题。”
金色烛火盯着夜无殇，蛇在低语。
“天道？”
夜无殇眯了眯眼，他还能跟天道扯上关系啊。
道祖……
“也或许，不是你，是我们出了问题。”它轻语。
金烛中有着疑惑。
倏地，蛇瞳之中浮现出难以置信地神色。
它吐了吐蛇信子，“我想起了一个可能，一个不可能的可能。”
“什么可能？”不等夜无殇询问，夏苒急忙开口。
“不可能的可能。”
大蛇重复了一遍。
“我该走了。”大蛇说着，赤色的摩天之躯在动。
有黑色的雾在飘，掩盖了蛇躯。
“这是我的猎场，我是妖。”它留下了话语。
阴影中，大蛇倏地哼起歌，金色的烛火消失在黑暗。
两人站在原地沉默。
良久。
“天子，我突然发现，这些前辈好像都喜欢当谜语人。”夏苒叹道。
夜无殇赞同地点点头。
好像说了什么，但又似乎什么也没说。
啧。
夏苒转过身，看着大眼珠子。
“天子，你说，这是什么呢？”
佛？
但那蛇说，佛死了。
所以这不是佛。
那这是什么？
“或许，是魔？魔的眼？”夜无殇猜测。
“有了佛，再有个魔，很合理吧？”
“还真说不定。”
夏苒赞同。
不是魔也没关系，他们不介意冠之以魔之名，毕竟，是敌人。
两人没去提道祖之事，毕竟什么也不知道，不如回去问问古祖。
瞎猜只会有间隙，凭空生出裂痕。
夏苒的眸光看向黑暗，这段仙路是黑色的，只有眼珠附近才有光。
整片空间都是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若非神识坚韧者，极易走向他处，沉沦此间。
这也是考验的一部分。
“天子，你说这黑暗里会有什么？”她好奇问道。
“恶怨魔？”
夜无殇开了个玩笑。
那是嗜杀的种族，杀戮不是修行，是爱好，誓要杀尽天地万灵，他们杀戮一片片寰宇，甚至屠尽了一座诸天万界。
死去的生灵不计数，最后触怒了不知名的存在，将整个族群都抹去。
就此成为历史。
但在此之后，有人说又看见了恶怨魔的身影，或许有人引渡。
倏地，此刻。
那黑暗中，出现了一只血色的眸。
猩红的眼瞳转动，看到了夜无殇，它快速眨动，给人一种兴奋之感。
但夜无殇与夏苒二人都没有看见。
于是，黑暗中，一只只惨白的手出现，它们缓慢移动，在一点点靠近。
然后，一点烛火燃起。
燃烧、蔓延，顷刻间点燃所有的惨白。
黑暗中，响起低语。
“我想杀归墟的人，但这一世不行。”
“所以，你们怎么敢的？”
“你们忘了那人是怎么把你们打进轮回，在轮回中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的？”
“背叛者们，等着未来。”
那黑暗中的东西惨叫，嘶吼，似乎想到了最痛苦的时候。
“一群渣滓。”蛇鸣低吼，隐约能见赤色的庞大身躯，蛇尾拍落，有破碎声。
夜无殇抬眸看向某处黑暗，他好像感觉到了……怨？
什么情况。
他看不到，另一处空间中，金色的烛火燃烧了黑暗。
“天子，那座秘境什么时候能结束啊。”夏苒无聊，在那画圈圈。
第四关不结束，第五关不会开，第五关不开，通往第六关的路就不会显现。
啧，谁设计的，一点都不人性化。
夏苒嫌弃。
“再等等，夏如烟不是去了么。”
夜无殇也挺无聊的，不知道干什么。
“等她打服那些天骄就好了。”
“虽然是同一起点，但我们可以说是内定了。”
“说是没有黑幕，但也不想想，坐庄的谁不想通吃。”
天子叹息。
“天骄至尊战，皇少帝、君竹是一档，剩下的至尊是一档，然后才是诸世天骄。”
“但为什么就没人想想，为什么会有天骄至尊这个词呢。”
“这个纪元之前，天骄可称不上至尊。”
“黑庄啊。”夏苒咂舌。
他们知道的很多，或者说，归墟知道的很多。
除了不能说的，黑庄什么的，天骄至尊什么的，对归墟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
毕竟，小辈有好奇心，那长辈就要满足嘛。
“天骄至尊。”
夏苒品读着这个词，忽地一笑，“嘿，这可是个大坑啊。”
大到，足以埋葬诸世天骄。
“就看有没有人能看破了。”
那也是足以成就无量大罗金仙的黑庄。
“但是，我总感觉，这个黑庄，还有咱们不知道的部分。”夜无殇沉思。
他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天骄至尊，诸世天骄，无量数目的仙……
啧，不行，差一块拼图。
夏苒想了想，神色轻松道：“有就有吧，跟咱们也没关系。”
归墟，超然物外。
“也是。”
夜无殇点头。
归墟在某种意义上，的确是超然物外，黑庄也不能笼罩，说不好是因为武力太高，还是因为武力太高。
“天骄至尊一出，我想称帝就更难了啊。”夏苒叹息，魔尊大人很苦恼。
天子挑了挑眉，“称帝？打服就好。”
“称帝之后又想做什么？”
“翻身啊。”夏苒想都没想。
然后她就僵住了。
夜无殇幽幽地看着她。
这侍女，是不是不能留了？
总想造反怎么办？
打一顿就好了！
天子摩拳擦掌，面带狰狞。
“乖，别跑。”
夏苒嗖的跑出去，“不跑才怪啊！”
夜无殇面带微笑，但速度丝毫不减。
“快来挨揍！”
“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