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酸酸看王美香已经开始暴躁,笑着安慰她:“嫂子,咱们男人都是有身份的人,动不动就打人影响多不好。”
打什么打,自己动手多累啊,让她们狗咬狗就好了。
王美香以为林酸酸说的是认真的:“还是你们城里人有文化思考的多,我们乡下人可不管这些。”
林酸酸往前走,不打算理睬蔡美萍,眼下不是处理她的时候,不想跟她打嘴仗浪费时间。
跟着王美香先去附近两个生产大队,大伙都认识林酸酸,现在的林酸酸可是他们的财神爷,对她相当热情
又给她倒水的,又给她送番薯吃。
林酸酸说了连里有人要办酒席的事,让大队谁家有鸡鸭鹅蛋的都可以送连队去卖。
乡下人都热情,红白喜事能帮的都愿意出份力,况且又不是白给。
卖了能拿钱,还能出份人情,谁都愿意。
就去附近两个大队,林酸酸她们要的东西凑的差不多,就等日子定下来。
回去路上林酸酸看着林间有几颗野生槟榔,槟榔是很好的杀虫剂,像这个年代卫生条件差,是要偶尔吃点杀虫的药剂。
她让王美香先回,自己先找棍子将槟榔都打下来,揣满两个裤口袋才回去。
回到知青点刚路过指挥部蔡美萍又喊住她。
“你在心虚什么,为什么我叫你,你都装作听不见。”
蔡美萍就纳闷,这种看着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郑丽娟竟然被她三番四次耍的团团转。
看她怎么教训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头。
林酸酸停下来看她:“蔡医生一直在这等我呢?”
蔡美萍不愿承认,现在陆有国把她丢在这里,她也无处可去,只能在这等着周永明收工回来送她去港口。
“我是在这等人,但等的不是你,是政扬说有事跟我说,让我在这等着。”
“是嘛,那我们赶紧到屋里去等,外面太阳这么大,把你晒坏余连长会心疼的。”
林酸酸说着把蔡美萍往指挥部里推。
她这热情又谦卑的模样让蔡美萍有些摸不着头脑。
林酸酸将她摁在椅子上坐着,自己往后退几步,身子靠在放广播扩音器的桌子上。
“我没少听郑医生在余连长那说你坏话,我还以为你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巫婆呢,见了面发现你人挺好的啊。”
蔡美萍双手环胸,冷哼一声:“少在那挑拨离间。”
“那郑医生说的,你故意利用余连长挡着其他男知青骚扰,还背着余连长偷偷跟别的男人写信,撒谎说回去探亲,结果却是跟其他结婚这些都是真的?”
蔡美萍没想到林酸酸竟然这些都知道,气的拍着桌子:“林酸酸,你别血口喷人。”
“你跟我嚷嚷有什么用呢,我这些是听郑医生说的,她说跟你写信那男人叫什么来着,想起来了,叫秦振华。”
他们刚到七连那天郑丽娟把蔡美萍的东西都搬到余政扬家里去,故意就把这封信放在最上面。
是蔡美萍写给秦振华但是没来得及寄出去的信。
郑丽娟当时贴照片是想恶心林酸酸,摆这封信是让余政扬恶心蔡美萍。
林酸酸也没想到秦振华这三个字她会在今天用上。
看蔡美萍脸色像是踩着屎一样难看,林酸酸故作委屈地说。
“你现在相信我刚刚说的话了吧,有些人你把她当朋友,她可把你当贱人。”
蔡美萍在听到林酸酸把她的事情说的那么纤细,还提起秦振华的名字,她相信就是郑丽娟搞的鬼。
郑丽娟的为人她清楚,确实是会为了得到余政扬诋毁她的人。
“我是贱人?她郑丽娟才是十足的贱人…”
蔡美萍喊完才注意到自己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了出去。
郑丽娟现在正在周永明家里被林霞数落着。
她当时接到周永明询问余政扬情况的电话时,以为说余政扬死了林酸酸就会离开,于是一口咬定余政扬死了。
结果林酸酸没坑着,险些把周永明夫妻俩坑死。
好在现在余政扬被调查,否则周永明肯定要因为这事把林霞打个半死。
郑丽娟正在想着要怎么躲过林霞逼迫的相亲,就听见广播的声音传来。
“她郑丽娟才是十足的贱人…”
“姐你听见了嘛,蔡美萍那不要脸的,竟然开着广播骂我?”
林霞也气的不行:“你赶紧看看去,这要传出去你怎么嫁人!”
嫁人不嫁人的,郑丽娟现在不管,她只想扒了蔡美萍的皮。
蔡美萍正在指挥部跟林酸酸理论她为什么突然把扩音器打开的事。
突然辫子被人猛的扯过去,迎面就吃一记火辣辣的耳光。
林酸酸看着都觉得脸疼。
她趁着俩人厮打的工夫,背着手又把扩音器打开。
“骂我是贱人,你才是那个贱到骨子里人,表面跟余连长处朋友背地里写信给其他男人谈情说爱。”
蔡美萍也不是好惹的,郑丽娟扯着她的头发,她就扯着郑丽娟的耳朵。
“你以为你干净嘛,明知道余连长对你没意思,你还死皮赖脸勾引人家,呸!”
两个人只顾着扭打着,根本就不管外面的广播放的是什么。
林霞后面冲进来先关了扩音器,跑着去拦架:“你们俩别犯傻了,被人当枪使还不知道。”
林酸酸眼看着火要烧身,想到口袋里的槟榔,她赶忙抓一颗到嘴里,转身往外跑。
知青点的人今天在苗圃育苗,就在知青点旁边,一个个听见广播都跑回来看热闹。
余政扬跟赵得开抽根烟的工夫,听见广播也往指挥部跑。
林酸酸本来想跑食堂去找王美香支援,正好看见余政扬跟赵得开回来,干脆就停在那告状。
“余政扬,她们打我。”
说着话眼泪就往外流,嘴角还溢着红色的液体。
白皙动人的脸上,又是眼泪又是血的看着无比凄惨动人。
余政扬眼里卷着怒意,踩灭手上的烟,要进指挥部去,手腕被林酸酸拽着。
她话也没说话,她整个人就朝余政扬倒过来。
赵得开在边上也看傻眼了:“ 把人打成这样,简直是泼妇。”
周永明后面也回来,看着林霞咬牙切齿追出来,那架势很明显她就是把林酸酸打的吐血晕倒的女人。
“黑妞!你要干什么!”
周永明气的连林霞的乡下名字都喊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