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酸酸将医药箱拎过去,先捡两颗棉球给余政扬止血。
“你这…”林酸酸想到她熬的药:“喝药了是吗?喝了多少?”
余政扬用棉球将鼻子堵住,他不知道这流鼻血跟药有什么关系:“全喝了。”
“你!我不是让你只喝一碗。”
“我想着别浪费,就…”余政扬也没想到药性这么猛。
林酸酸看他鼻血应该是止住,继续给他处理额头的伤口:“那是补药,你全喝了,不流鼻血才怪。
我们都离婚了,你给我吃补药,你这不是要害死我。
余政扬眼里夹着幽怨,嘴上也不敢说。
“伤口你先别弄,我去洗个澡回来我自己处理。”
现在全身哪都热,她还挨的这么近,软软凉凉的手碰到脸上都是要他命。
这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不是逼着他犯错误嘛。
伸手要去拿边上的镊子,被林酸酸轻轻拍了一下:“你别动,就好了。”
林酸酸将纱布往他额头上贴,再加点医用胶带粘牢固。
“别摘下来啊,明天早上撕开消毒再换一块纱布。”
说完打着哈欠回屋睡觉去。
余政扬睡不着,出去跑两圈,回来洗个冷水澡,再躺床上的时候破天荒睡过头了。
林酸酸顶着她的海胆头睡醒时看余政扬也才刚刚醒来。
“你今日没晨跑啊,有没有哪不舒服。”
“我没事。”余政扬走后屋去洗漱,林酸酸后面跟着。
“我昨晚问你的事情你还没回答呢,你头上的伤怎么回事,当时那一身血怎么又哪来的,还有咱们连队的车呢?”
她总觉得余政扬这次回来怪怪的,怀疑是不是真的摔坏了脑子。
“坐车的时候小邓急刹车磕到的。”
当时跟余政扬一起从北部区回来的还有团部的新兵小邓,余政扬因为太困,就让小邓开车。
回来的路上小邓看见前方有车祸,来了个急刹,把正在睡觉的余政扬磕醒了。
两人下车查看发现前面有辆轿车侧翻在河沟里,男的腿部被夹住,副驾驶的女子已经昏迷不醒。
余政扬身上的血就是救人时候沾上的。
他让小邓开车把人送团部医院,当时太累他就在路边睡着了,结果就被附近大队的社员碰见将他送了回来。
弄清楚缘由后,林酸酸又往下问:“那昨晚赵指导神秘兮兮把你叫去又是什么事。”
昨晚的事余政扬就不想跟林酸酸说了,不想她心寒。
原本她在疫情药物治疗这块立了大功,结果现在却被各种调查质疑,换作谁都难以接受。
“我昨晚大概看周永明的状态就知道你应该有点什么事,你看是你自己跟我说明,还是我晚点去问赵指导。”
昨晚周永明从指挥部回来,乐的在路上就念起古诗,还明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走路都轻飘飘的。
他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可马虎不得。
余政扬瞟林酸酸一眼,故意轻描淡写地说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有人举报我对那批疟疾用药动了手脚。”他说的是他自己,没把林酸酸加进去。
怕林酸酸担心,又说:“清者自清,等药物检测结果出来一切都不攻自破。”
他昨晚就是给监察科的董科长打电话,请求他加强送检药物样品的监管,以免有人动手脚。
董科长欠着余家一份很大的人情,当年他老婆难产,是余政扬妈妈救回他爱人跟他儿子的命,当年一家三口还特意感谢来着。
余政扬又不是要走后门,他只是合理的诉求,董科长肯定是会帮他这个忙。
林酸酸听完气的咬牙切齿:“肯定又是陆有国那人所为,整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余政扬没吱声,但他心中有数,等检测结果出来后,他也得给陆有国‘回礼’才行。
“现在陆有国对我们虎视眈眈,所以我们已经离婚的事估计还要保密许久,你也不想影响我升到师部的进度吧。”
林酸酸忙着刷牙没回答,反正他们的婚又没离成,找个时间再跟余政扬坦白就行。
王美香拎着两条黄鳝进来,听见余政扬的话,惊得慌忙捂住嘴。
她在客厅站一会,缓了缓情绪,才嚷嚷着走进去:“早啊,给你家送两条黄鳝过来,昨晚你赵哥就让我送,可这下雨路滑的,我就懒得走了。”
“嫂子,你这留着自个吃就是。”
王美香将黄鳝放桶里,推了林酸酸一把:“应该给的,你帮了我跟老赵大忙。”
上次经过林酸酸这么指导之后,她跟赵得开的房事生活是如鱼得水。
以前每到夜里头是你怨我烦的,可为了生出孩子不也得硬着上。
现在经过林酸酸的指导,俩人才细细品出来那其中的滋味。
林酸酸看余政扬在边上,赶紧使眼色让王美香别往下说,这女人嘴上没把,啥都能从嘴里说出来。
王美香没注意林酸酸那些小表情,她还有事,就没跟林酸酸多聊。
“王婶那海员儿子突然回来了,婶估计顾不上食堂的活,我今儿得早点去食堂做事。”
“真的啊,那婶肯定高兴坏了。”
“那可不,我刚刚去她那看着她哭着让儿子这次一定得先成家再走。”
余政扬听到这里不安地皱着眉。
王婶向来喜欢林酸酸,之前林酸酸为了躲避回城还试图逃去王婶家,现在她跟自己离婚了,会不会为了留在珠崖岛而跟王婶的儿子结婚?
余政扬胡思乱想着,正好王婶的声音从院子外头传来:“小林,小林。”
林酸酸抹一把脸上的水珠往外走:“婶,啥事呢?”
王婶上前就拉着林酸酸的手:“走,上婶家见个人去。”
“是你儿子吧。”
王婶幸福地点点头:“我跟他说咱连里来了个小女子跟他妹妹特像,他非要我领你去给他看看。”
余政扬看林酸酸出去就没了声,他赶忙放下水杯往外走,林酸酸跟王婶已经走远。
他烦闷地点根烟,抽了两口,将烟踩灭往王婶家去。
王婶跟吴叔住的是排屋的单间宿舍,余政扬走到门口就听见王婶跟她的儿子吴广海在说话。
“儿啊,你对这女子满意吧?妈可喜欢了,也是个好女孩,你要觉得可以,那我让余连长当个证婚人。”
余政扬:“……”这太过分了!